冬暖故将目光落到桌上那只黑布包裹的小包袱上,眼神亦是沉沉,少顷,她身手将只黑布小包袱拿到了面前来,却没有打开,而是转头看向司季夏,声音低沉地问道:“受伤了?”
司季夏将目光移到冬暖故面上来,在视线触才堪堪触及到冬暖故的眉眼时,他眸中的所有阴沉冰冷皆化为温和,本想隐瞒,却还是在看着冬暖故的眼眸时微微点了点头,如实道:“是。”
“很严重么?”冬暖故抬手,在司季夏脸上轻轻抚了抚,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一分。
司季夏微微摇头,温和道:“阿暖不用担心,不妨事。”
冬暖故的眉心却是紧蹙着没有舒开,她虽不识医理,然黑狐是何物,黑狐血又是何等的宝贝,她的记忆里还是有听说过的,那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样极难得到的宝贝送到他面前来。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这是因为什么。
“平安。”冬暖故忽然将司季夏的手抓得紧紧的,紧盯着司季夏的眼睛,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说好了的,以后的每一个岁除,我们一起过。”
所以,你要好好的。
司季夏心尖微颤,柔柔一笑:“我记得的。”
他不会死,绝不会,他会活下去,陪着她活下去。
“扑棱——扑棱——”就在这时,厨房外的小院中响起了羽翅扇动而发出的声响,打破了这个晨间的安宁。
冬暖故转身,看向厨房门外,正见着一只通体黑色的鹰正扑扇着翅膀落到小院的地面上。
司季夏不由自主地抓紧冬暖故的手。
冬暖故只是浅浅一笑,看了司季夏一眼后便要往厨房外走,然司季夏却拉住了她。
“不去看看么?”
司季夏不语,只是将冬暖故的手抓得有些紧。
冬暖故却是神色柔和,拉了拉他道:“去看看吧,我和你一起。”
小院里,那只黑鹰自落到院中后就没有动过,好似就在那儿等待着什么似的。
黑鹰的一条腿上绑着一只细小的铜管,以红色的细绳扎绑着,与黑鹰通体的黑色相较,显得颇为突兀,就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般。
司季夏没有朝黑鹰走去,只是站在冬暖故身边,完全没有要上前取下黑鹰腿上的小铜管的意思。
冬暖故见他不动,便将他推了推,道:“有信,应是给平安的信,怎的不去取?”
“阿暖……”司季夏还是未动,反是将冬暖故的手抓得一紧再紧。
“平安你再这么抓我的手,我的手就要被你抓断了。”冬暖故忽地怨了一声,司季夏忙松开手,随即又将冬暖故的手捧起来看,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生怕他真的将她的手抓坏了。
“逗你的,傻木头。”司季夏这紧张小心又惭愧的神情让冬暖故不由地轻轻笑了,将自己的手从司季夏手中收了回来,笑得轻柔道,“我没事。”
司季夏有些不信,眼神有些不安,正要说出什么惭愧抱歉的话来时,冬暖故再次将他往黑鹰的方向轻轻推了推,“去取信吧,若是急事,不宜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