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爷,一切顺利。”Chun荞严肃道,“公子车驾今日入夜时分会到达京畿。”
“哦?公子也回来了?”楼远笑得颇为满意,“那便走吧,想想怎么好好迎候公子。”
“是,爷。”默了默后,Chun荞看了秋桐一眼,而后又道,“那融雪……?”
“没有必要再让她跟在身边。”楼远明明在笑,说出来的话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但是爷这个时候把她丢开,若是让太子的人发现她,只怕她会不得好死。”秋桐微微蹙眉,“爷您这一次会不会狠心了些?”
“我何时不狠心?”楼远轻轻笑出声,“走吧。”
“既然她早晚都要死,爷方才又何必再多开一个玩笑?”这次说话的,是Chun荞,带着轻轻的叹气。
楼远沉默,不予回答。
Chun荞秋桐也没有再问。
融雪爬得起身时,已是黄昏时分。
天将将入夜时,一辆灰篷马车来到了南碧城外,却是没有进城,而是调了个方向,往西门外的皇寺驶去。
入夜时,墨色的苍穹飘下了细细的雪,没有风,细雪安安静静簌簌而落。
通往皇寺的路很黑很安静,只有挂在灰篷马车前的风灯一摇一晃,映亮了那细细的白雪。
马车在山脚下停下,车夫跳下马车,恭恭敬敬地掀了车帘,让马车里的人下来。
下马车前,冬暖故替司季夏系好斗篷,再为他抚了抚微乱的头发,这才与他下了马车。
夜很黑,雪愈下愈厚,使得风灯里的火光显得有些微弱。
皇寺很安静,唯闻笃笃笃木鱼声在夜色里响起,蓦地便给人一种肃然的感觉。
皇寺外,早有人在等待,见着司季夏,朝他单膝跪下身,恭恭敬敬行了礼后将他往寺庙后院方向领,冬暖故未随他一齐往后院去,而是在佛殿前停下了脚步,朝司季夏微微一笑,“我在这儿等着平安便好。”
司季夏默了默,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的眼睛,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继续跟前前边的引路人往后院方向去。
直至司季夏的身影消失在佛殿的转角不见了,冬暖故才收回目光。
佛殿里,皇寺弟子们在打坐诵经,没有一人回头看殿外出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冷静得就像他们所念的佛经。
冬暖故抬脚跨进佛殿,走到最角落处,则了一个空蒲团,在上边跪坐下身,静静听着皇寺弟子们喃喃诵经,静静等待着司季夏。
后院,领路人将司季夏领到北边最里处的一间禅房前才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后,也不待屋中人应声,便推开了虚掩的门扉,对司季夏做了一个“里边请”的动作。
司季夏未有迟疑,抬脚便跨进了门槛,走进了火光昏暗的禅房里。
待司季夏进屋后,领路人将房门重新掩上了,待他转过身时,禅房前多了十名影卫,便是连房顶上都栖息着影卫——他们在保护着禅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