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冬暖故在轻轻笑着,“不知我说得可对,右相大人?”
楼远的面色有些阴沉,却还是挂上了他寻日里的笑意,笑着回冬暖故道:“八小姐没有说错,楼某现下是来请公子帮在下一个小忙。”
“右相大人但说无妨。”此时的司季夏虽是诡公子,却又好像不完全是诡公子,好似有冬暖故在他身旁,他就会少了几分冷冽而多了几分司季夏的温和。
“想劳烦公子看一次诊。”楼远客客气气地向司季夏抱拳行了一记礼。
司季夏未答,冬暖故则又是轻轻一笑道:“右相大人今夜打扮得如此与众不同,且方才又在院中弄出奇怪的响动,现下又亲自来请公子诊脉,不知是谁能有本事使得一向云淡风轻的右相大人转变了性子?”
冬暖故就像是看到了楼远的小尾巴逮住了不放,噎着他继续道:“还有,难道右相大人不知道公子出诊收的诊金一向贵重,不知右相大人想要拿什么来让公子出诊?”
若非楼远算计他们,只怕他们现下早就离开了南碧城择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安家落户了,而不是卷进这不必要的纷争中来,不过既已卷进来了便也没有选择,毕竟平安始终放不下与五殿下之间的交情,他想做的事情,她不会有任何异议,相反,她会一直站在他身边。
不过,楼远这只老狐狸又另当别论了,也总该轮到他被人耍的时候。
楼远本就没想过要请司季夏为融雪看诊,这般被冬暖故一问,竟是让他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右相大人怎么了?右相大人的嘴似乎一直都很能说的,这会儿为何不说话了?难道右相大人没想好以什么为诊金便来请公子看诊么?这似乎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呢,右相大人,您说是不是?”冬暖故笑吟吟的,似乎很满意楼远答不上话来的反应,而她也根本就不给楼远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这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右相大人连话都答不上了,我还真想认识认识。”
冬暖故踩楼远的尾巴踩得似乎很有兴致,司季夏便也不打断她,只静默着。
楼远陷入了沉思,也不介意冬暖故取笑他,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由冬暖故的话想到的问题。
那个小乞丐确实不值得他花什么重金或者宝贝来请公子为她看诊,死了就死了,好赖不是被凌辱致死,相反她还留着个全尸,他还能大发慈悲让人把她安葬了,何必为她请公子看诊?
然心中想是这么想,楼远却迟迟没有从堂屋离开。
他这么身心不一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连他自己想不明白自己了。
楼远觉得他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烦躁更甚了。
“既是右相大人重要的人,在下便为右相大人看这一回诊,不知患者在何处?”只听司季夏淡淡的道,“内子不过玩笑而已,右相大人无需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