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本不想多事,可看着那可怜的祖孙俩,她觉得她若是不站出来说些什么她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是以她终是打抱不平地冲那中年男人吼道:“这路是大家的,凭什么把路给你让开!?你算哪根葱!?”
街上的人本是对这样仗势欺人的人看不过眼,是以只敢窃窃私语对其指责,还未有人敢像融雪这般不怕惹事的将话挑明了来吼,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纷纷看向这个不怕招事的小姑娘。
“谁在说话!?”那中年男人明显没想到竟然敢有人敢不乖乖将路让开,明显吃惊,一脸恼怒地循声望去,还以为看到的会是什么气势压人的人,谁知见到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不由更愤怒了,“哪里来不长眼的小娃娃,可知这轿子里坐的是谁人!?”
“管你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老人家不过是走着自己的路而已,你们凭什么将她推倒!?”融雪怒火上头便变得不畏强势,那股胆小怕事的狗腿子劲儿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你若是不像老人家赔罪,休想从这儿离开!”
融雪这会儿昂首挺胸的,气势倒是有那么几分,倒不是她对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有多自信,而是——
冰刃在前几日给了她几包不知从哪儿顺来的毒药玩耍,道是洒到人身上只消一会儿,便会令其手舞足蹈不能自控至少一个时辰,不会致命,是以冰刃放心给她玩了。
好在她将这几包药粉带在身上了,以防她路上遇到了什么她的武力不能解决的问题,就走这旁门左道,现在好像正是让她试试看师兄给她的这些药粉好不好用的时候了。
反正她不是北霜国的人,她撒完药粉后大可撒腿就跑,谅他们也追不上她。
融雪这般想着,一边抬着下巴盯着那中年男人看,一边将手摸向收在腰带里的药粉包。
那中年男人再次一惊,他实在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这么目中无人,正当男人张口要命令跟在软轿后的侍卫上前将这个大胆的小姑娘拿下时,只听那软轿里的人终于出了声音,声音高扬,带着明显的恼怒道:“本郡主倒要看看谁敢挡本郡主的路!落轿!”
融雪正摸向腰带的手忽地顿住。
本郡主?
这声音听来很是耳熟啊,这是——
就在这时,轿夫随候在轿子两侧的婢子掀开了轿帘,一位娉婷的年轻女子由婢子搀扶着步出了软轿,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当女子抬头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心,明明是一个貌美的年轻姑娘,偏生面上满是居高临下的鄙夷之色,只一眼,就算她是再貌美的女子,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更何况她还是个根本没将这儿的百姓放在眼里的无礼女人。
也就在那女子抬起头时,融雪愣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天大地大,居然还在这样的大早上遇到这个她以为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野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