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笑你,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北霜国的人都是一群瞎子,居然觉得白拂琴师如谪仙般不染凡尘。”
“过奖。”
秋桐此番已取了医药箱到了楼远的面前,边扒他的衣裳边道,“爷,你就别和白拂公子较嘴了,你能赢的几率从来都是少的可怜啊。”
若是爷赢了,白拂公子就又要动粗了,所以为免受皮肉之苦,爷还是老实的让白拂公子赢吧。
“秋桐,你吃里扒外啊。”楼远瞪秋桐。
“你的丫头都比你这个主子明事理有眼力。”
“……”
楼远从小到大被白拂打得习惯了,且他知白拂是真心将他如弟弟般对待,只是表达方式与大人不同罢了,是以从未真正地对白拂动怒过,就算是被白拂揍得半个月都没有办法行动。
当然,从小到大白拂也没少被他打趴下,彼此彼此了。
白拂看着楼远呲牙咧嘴大呼小叫地让秋桐给他身上的伤上药,活脱脱一副窝囊样,难得的没有耻笑他,只是沉默着,眼神颇沉,似心有所思。
少顷,只听白拂沉声严肃道:“小子,那个事情,是否要与大人说?”
楼远忽然不吵闹了。
“小子,那个事情,是否要与大人说?”白拂看着楼远,神色颇为严肃,语气亦是颇为严肃。
楼远忽然不吵闹不喊疼了,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任秋桐将那辛辣的药粉揉到他被白拂踹出的伤口上,问道:“你可曾与大人提过?”
“未有。”白拂微微摇头。
“这件事……距你我知晓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再痛的伤,经过十几年,也该是不疼了吧。”楼远淡淡道,“大人若是已经不再想起的话,又何必再去刨开他这个伤口?”
“确实,时间年月是治疗所有伤口的良药,再痛的伤,经过了十几年,也该是不疼了。”白拂缓缓将楼远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也紧紧是‘也该’而已,就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