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三刻,届时我去迎,你看顾着阿远那孩子就行。”说到楼远,李悔不由又微微笑了起来,面带慈和。
白拂却是蹙起了眉,道:“大人若是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还是早些歇下为好,薛夫人和阿远那儿,交给拂便好。”
李悔则是摆了摆手,有些自责道:“阿远小子离家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这个做长辈若是连这么力所能及的小事能不能为他做的话,又怎对得起吃了那么多苦的阿远。”
“接迎薛夫人的事情无需多言,你只需做好薛夫人来前的准备便行。”
“是,大人,拂明白了。”
“阿远小子回来的这十日,我都未能和他好好坐上一坐,听他说上一说这么些年他的成长。”说到这儿,李悔面有惭愧,“不知他会怪我不怪。”
“大人放心,那小子不会。”白拂道,“若他敢怨怪大人,拂替大人揍他一顿就是。”
“你啊……”李悔听着白拂的话,有些无奈地笑了,却也不责备,“有时候下手也要轻点才是,别一个劲地往死里揍,我前两日见那孩子时,又是一脸一身的乌青。”
“小子欠打,不又打他一顿的话,这会儿不知他又该窜到了哪个地方去了,若是如此的话,今夜薛夫人过来见不着人,岂非浪费了大人的苦心?”白拂回答得好无所谓,就像他所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一般。
李悔笑得愈发无奈了,“你这个兄长啊……”
白拂看着李悔笑,那张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些微微的笑意。
“听府里人说,阿远那孩子的院子里天天都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别是你小子抽着空儿又折腾他了?”李悔喝过茶,拿过了白拂给他端来的那一盅参汤,还是笑道。
“大人您知道那小子怕疼,成日里没事干瞎喊着玩,无甚紧要。”白拂道,“他这些日子就只能呆在他那院子里哪里也去不得,他要是不嗷嗷叫的话,怕都不是他了。”
李悔笑得愈发无奈了,“还以为那孩子回来会不开心,看样子是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
李悔说着,轻叹了口气,“今夜我便不过去看那孩子了,我不去还好,我若是去了,那孩子怕是要紧张,还是你去便行,丑时三刻我引薛夫人过去。”
“拂明白。”白拂微微颔首,“拂会看好也会照顾好那小子的,大人放心。”
“嗯,你办事,我最是放心。”李悔满意地微微一笑,朝白拂轻轻摆了摆手,“时辰不早,去替阿远小子做准备吧,你若是不过去的话,怕是那小子是不肯乖乖配合这最后的准备的。”
“是,大人,拂这便过去。”白拂顿了顿,接着关心道,“现下距丑时还有两个时辰,若是可以,大人还是先到榻上去躺会儿为好,王上和陨王爷那儿的事情,明日再处理当是也不迟。”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悔笑得愈发无奈了,“你这孩子,都要把我当小儿看了,我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事,赶紧去小子那儿吧,我若是困得真撑不住了我自会去休息,去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