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天一夜的山路最后就这样熬过来了。等三横背着人到了周家营前。一头栽倒在地,连叫门的力气都没了,胜利的喜悦,都没能让他舒过最后一口气,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年的小叫花子,自三横介绍,上了华山,取代王三横成了周侗的关门弟子。那时,正好她从外头回来,见一人背着另一人,伏倒门前。双脚血赤乎啦的,不知死活,连忙大呼小叫地把大伙唤来,周侗一见是爱徒三横,背着个女子。两个人身上衣衫被山树荆棘扯得稀烂,女子用山藤缚在三横肩上。三横双目圆睁,却惨淡无光,面如黄蜡,嘴角上布满燎泡。那女子眼窝深陷,脸似白纸,嘴唇青紫。二人都晕死过去,呼吸不辩,心跳难查。周侗连忙从怀中取出续命安宫牛黄丸,掰开他们嘴,给两个人服下。
这一边,小林子扶着三横抚打前胸捶后背。好半天,三横一口气醒过来:“快,快叫师父救人?”
“三横哥,怎么回事?”
“这位是,是,先中蛇毒散之毒。后来我,她,她又让五步竹叶青咬了一口,就,就,......”三横一口气接不上来又背过气去。
大伙七手八脚将两人抬回屋。周侗知三横是累的。虽然虚脱,终无大碍。嘱咐召英等熬了人参羊乳汤喂他,好生伺候着。那边这个女子可是不得了,于是尽其所学,又喂药又扎针,忙了大半宿。
等三横再次醒来,只见大家都休息了,唯有召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唉,林子,咱们又见着了,你还好吗?”
“好。我好着呐。”
“师父师娘都好?”
“好,就是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