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新床指定是为了睡的,不过可不是现在。
秀才在接到娘子的白眼之后自己马上小声地说道:“这个不要脸的……”
“这个不要脸的……”
苏夏至一张嘴便住了口,于是小两口又因为这句话在新床的跟前吃吃的笑了好一阵才一起出了屋。
“忘了买把锁了。”回身关上屋门之后苏夏至才想起缺了点东西。
这是她和秀才以后偶尔要住的屋子,她可不想让人随便进来。
“等我一下。”秀才说完朝着侧门走去,一会儿工夫又走了回来,扶着苏夏至往正门走去:“和赵主簿说了下,他会看着不让人进来。”
“赵主簿不‘放羊’吗?”苏夏至扭头问道。
“……”闵岚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娘子小声说道:“那是‘放衙’……”
“哈哈!我说怎么说着这么顺口呢,原来是口误!”苏夏至嘻嘻哈哈地说道。
闵岚笙摇摇头,心道:这口误误得可是有点远了。
“赵主簿的娘子已然故去,他便经常的宿在县衙。有些急事倒是正好有他应对。”
夫妻两个一路小声说了话到了前面,高越已经招呼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见他们出来了忙又跑回去拿苏夏至买的几样蔬菜。
闵岚笙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官袍,饶是如此,一袭普通的素白袍子穿在他的身上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来往的行人有不少是认识他的,于是便纷纷地停了脚步,围在马车的周围指指点点。
闵岚笙淡然的对着众人点点头,扶着苏夏至先上了马车,他自己也很快的跟了上来,对着娘子一阵苦笑。
“哼,是我吃亏了好不好!好好的相公被这么多人看着……”
瞅着外面那些岁数不小还对着秀才看得直眉瞪眼的女人,苏夏辉一撩车窗上的帘子,毫不客气的都瞪了回去!
“什么人啊都,自己家里没有相公吗,偏要看我家的!”放下帘子她小声嘀咕道。
“为夫从十几岁起变这样被人看着,如今早就习惯了。”闵岚笙拉着娘子让他与自己坐在一张车凳上,也是小声说道:“我是怕你不习惯。”
“嫂子您是没见秀才哥在殿试被钦点了探花之后的夸官游街呢,整个帝都都震动了,三鼎甲进士同时出现啊,那场面……”
高越两手都提着菜上了车,自觉地坐到了边儿上。
“没看到啊……”苏夏至叹了口气,对高越所描述的万人空巷的盛况十分的向往。
马车摇摇晃晃地离了县衙,苏夏至眼睛望着外面还在脑补着秀才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披红花意气风发的样子。
“姜温,那个妖孽考的如何?”方才高越说的是三鼎甲进士同时出现,秀才是探花郎,那榜眼和状元在他的身边一定是黯然失色的,苏夏至自以为是的想到。
“国舅大人是今科的状元。”闵岚笙淡淡的说道,口气中没有一点不服气的味道。
倒是苏夏至一下子沉不住气想要从车里站起来了,“什么?”她蹙着眉看看秀才,又看向了高越。
“就是那个……大人。”高越是见过姜温的,鉴于早先一直把他当了江湖游医骗人钱财的坏人,因此差点说成:就是那个骗子!
“原来他肚子里还真的有些墨水啊……”姜温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苏夏至对他的印象有些先入为主,以为他那样出身的人一定会沾染些游手好闲的习气,就算是读书又能读的如何?肯定是比不过秀才的。
可如今的这个结果,让她有点吃惊。
闵岚笙挥了挥手,示意高越放下车厢门口的帘子,因是五月的天气,车厢里一下便闷热起来。
“姜公子为此科状元实至名归,为夫拜读过他殿试的文章,从破题、承题、起讲、入题将来,入手非常精妙,立意新颖,读后使人有茅塞顿开之感!只说这一篇文章,为夫便心服口服。”
对于姜温的文章与才学,闵岚笙是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可见对他是十分的欣赏。
只是他讲的那些东西苏夏至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倒是只明白了一件事:姜温的状元是真才实学的!
“这没想到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既然秀才都夸他的文采出众了,苏夏至便认可他的学问,对这个出身尊贵的美男子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好感。
甚至苏夏至也会替他高兴:我家秀才是探花,我都高兴的忘了自己姓什么,他那么争气,他姐姐一定也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