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缓缓的停了下来，李帅愣在驾驶位上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转过头傻看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萧陌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可见他真的是被震撼住了。

能将李帅震撼住的事物真心不多，而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完全超出了常理，打破了他们价值观的一幕。

那是一处无法用言语形容出的悬崖，它的断面就像是被锋利的刃具切割的一样，整齐平整，活像是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铁轨。

它就安静的悬在他们的眼前，距离他们大概有一米左右。想来他们只要是用力的朝前迈出一步，就会立马落入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中。

悬崖的深处连接着哪里？恐怕没有人知道。

而在这处悬崖的后面，则是一片不知道延展到哪里的黑暗。

这是非常奇异的一种景象，因为在他们身后的天空是蓝天白云，以及和煦的阳光。身后的陆地上，是水泥铺设的街道与人行道，人潮，车潮拥挤的走着。

车的鸣笛声，人们的说话声，哄杂不绝。

然而与此相隔只有差不多一米的地方，却是截然相反，不见一束光，一团云，甚至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如果说他们的身后场景是代表着希望的话，那么他们身前的场景则代表着绝望。如果说他们身后的场景是代表着生存的话，那么他们身前的场景则代表着毁灭。如果说他们身后的场景是代表着人世的话，那么他们身前的场景则代表着地狱。

这就是萧陌和李帅当看到这一幕时的感受，当真是让他们极度震撼，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脚踩着悬崖的边缘，萧陌向着那深不见底的下方俯瞰下去，这一刻他只觉四肢软，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恐高症？还是……？”

“和这些无关，我只是觉得这一幕的存在实在是太可怕了。”萧陌知道李帅的担忧。他摇了摇头，抬手指着身前的黑暗道：

“黑暗代表着未知，而前方显然代表着未知领域。或者说，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在这个世界中只是存在着一个小小的书豫市。如什么文化，历史，科技等等的一些东西，其实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说到这儿，萧陌又回过身一指后方那些高楼大厦，和那些川流不息，看似忙忙碌碌的人群，继续说道：

“你看他们，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这座城市的尽头。也不知道他们印象中的世界，其实就只有这么丁点儿大。

这里的人其实一直都活在虚假之中，他们以为他们离开了书豫市，去往了其他城市，其他国家。实际上他们只是打了个转，然后又回到了他们来时的地方。

这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恐怖的事情。”

闻言，李帅也心有所感的叹了口气，继而感慨说：

“这的确是太过可怕了，他们明明只活在巴掌大的笼子里，但是无论是记忆还是认知，却都在欺骗他们说。他们生存的地方是一个超级大的世界。”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帅突然打了个冷颤，难以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