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的身后,夜风卷着落花正漫天簌簌飞舞。
肖祈看着明空中高悬的圆月,他和杜衡明明挨得这么近,却像是站在银河的两头,可见而不可及。
他轻叹,终是轻声说道:“子敬,有我在,我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肖祈不得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抓着一旁桌沿的手青筋尽显。肖祈竭力想稳住身子,可是他的视线,却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肖祈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似乎想保持清醒,抓住脑海里那些飞闪而逝的片段。可神智却因此变得更晕沉,竟浑身脱力“砰咚”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肖祈!”
月云生本准备离开,此刻见状不由大惊,连忙飞奔到他的身边。
面具下的那双黑眸里,此刻写满了担忧和难以掩饰的惊恐。肖祈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竟也因为那双眼睛主人此时的惊慌,而心疼万分。
肖祈挣扎着想清醒过来,可是只来得及抓住月云生的衣袖。失去意识前,他脱口而出的话却宛若平地惊雷,惊了两人的心。他的声音虽轻却是那样坚定,似乎想借此安慰那人,抚平他蹙起的眉间。而他的口吻在昏黄的烛光下,一时间竟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早已在心间说过成千上万次。
他对他说:“子敬,有我在,我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月云生整个人如遭雷击,失神地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肖祈,刹那间竟五味杂陈,手足无措。他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人,眼眶却因为那句话,而不可控制的微微泛红,明眸里似有泪光闪烁。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咬着唇起身把肖祈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转身想出去,找太医过来瞧瞧。可是,他才走一步,就发现肖祈竟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无论月云生怎么努力,都掰不开肖祈紧扣的手指。轻叹一声,月云生只能无奈地‘哧啦’一声把袖子撕开,让肖祈拽着那断掉的半边袖子,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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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海焦急地在肖祈床前来来回回走着,余光一直锁在那些个愁眉苦脸,时不时摇摇头的太医身上。
“太医,殿下到底怎么了?”沈大海忍不住问道。
今晚有人说肖祈要吃夜宵,等他送来的时候,却发现肖祈竟在床上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起初他还以为是肖祈在开玩笑,但发现是真的后被吓得够呛,只能急忙把御医找来,可是都诊治半天了,他们也没看出什么是毛病。沈大海现在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沈大海看见卫南白带着秦默和一个眼生的男子朝丽正殿这边走来。
“奴才沈大海见过卫翁主。”
还没等他跪下去,卫南白早已稳稳扶住他,“沈公公无须多礼,卫南白听说殿下生病了,但太医们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问题。这位是我们卫国随行的神医容启晟,不知能否让他试试看。”
“奴才先替主子谢过卫翁主,这真是太好了。”沈大海连连应承,立刻侧身让出一边,“劳烦容神医,请您来瞧瞧殿下到底是什么问题。”
容启晟走过去在床旁坐下,诊脉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沈大海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出,更不敢催促。
半晌后,容启晟忽然睁开眼,又连着检查了肖祈身上的好几处,神色一分分沉了下去,表情越发严肃,看得一旁众人的心不由提得老高。
最后,他帮肖祈掩好被子,起身看着一旁的卫南白与沈大海。
“敢问神医,殿下还好吗?可是哪里有什么不对?”沈大海连忙问道。
容启晟沉思片刻,朝卫南白拱手:“容启晟请卫翁主下令,除沈公公外,暂时屏退左右。”
此话一出,丽正殿里顿时一片喧哗,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