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说:“那么你想不想继续和兵部做军服的生意?”
徐心然心中大喜:“六公子,您有办法么?”
六公子淡然地点点头,又问道:“你的制衣坊能做多少套军服?”
“十万套。”
“那么我就帮你争取十万套军服的生意好了。”六公子站起来,看样子准备就要走。
徐心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六公子,这叫我怎么感谢您呢?”徐心然并不怀疑六公子有这个能力,可强烈怀疑他的动机。按照她和朱先生的判断,这位六公子是一位大富大贵的人,说不准还是位王爷,那么,自己与皇室毫无瓜葛,他为什么会这么大方帮助自己呢?
听了徐心然的话,六公子笑了笑:“就当做是我愿意帮徐大小姐这个忙吧。若是徐大小姐不想白白受我的恩惠,那么日后我有用得着徐大小姐的地方,还请徐大小姐慷慨出手。”
徐心然越发的不明白,自己一介平头百姓,就算是在生意场上有些名气,可现在那点儿名气早就变成了晦气,这位六公子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呢?
可是,眼下福盛祥的处境容不得她想那么多了,织染坊已经停工,绸布庄和制衣坊也难以为继,而且因为此番外祖父为了宋月岚的事情震怒,高调与福盛祥作对,因此京城里大大小小的绸布庄都开始明里暗里挤兑她,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所以,不管六公子是出于什么目的帮助她,或者是日后需要她做什么,此时此刻,她都只能接受这个帮助。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这位六公子英武儒雅,气度不凡,想必也不会真的需要一个普通百姓帮他什么忙的。
六公子见她沉吟不语,笑问道:“怎么,徐大小姐不愿意么?”
“不不不,我愿意,我愿意!”徐心然把心一横,心想不管怎样,先渡过眼前这难关再说,于是急忙表明态度,“既然六公子愿意帮我这个忙,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那就说好了。”六公子抬脚向门外走去,“三天之内,兵部自会来人与你商谈生意。只是希望徐大小姐不要忘记,若是日后我有用得着徐大小姐的地方,还请徐大小姐能慷慨相助。”
“多谢六公子,心然定会知恩图报。”徐心然替六公子挑开了门帘,恭送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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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兵部的韩大人果然派人来与徐心然签下了十万套军服的订单,而且预付了三成订金。
朱先生不相信似的将订单看了又看,然后用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锁在柜子里,疑惑地看着徐心然:“大小姐,那位六公子果然来头不小。不过大小姐,他与徐家非亲非故,却在福盛祥最艰难的时候主动施以援手,不会没有条件吧?”
徐心然说:“条件么,自然是有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条件。他说了,今天,他帮助福盛祥渡过难关,日后若是他需要我帮忙,希望我不要推辞。”
朱先生眉头紧锁:“可是他非富即贵,大小姐不过是个生意人,能帮他什么忙呢?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徐心然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想来想去,我除了福盛祥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值得被人利用的地方啊。”
朱先生忧心忡忡:“既然你没有被他利用的地方,那为什么他要对你如此慷慨?”
徐心然也不明白:“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从六公子与咱们福盛祥这几次的交往来看,他似乎只是喜欢在咱们这里做衣裳罢了。咱们对待他的每一笔订单的确是尽心尽力,从不偷工减料,想必是咱们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好印象吧。况且,六公子肯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也许他从兵部拿到一笔军服的订单,并不费什么力气,所以也并不怎么当回事。”
朱先生点着头,似乎是相信了徐心然的说法,可仍旧眉头紧锁:“这道理没错,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那六公子自己不也说了吗,以后若是他有了用得着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推辞。所以啊,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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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掌柜,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徐心然又拿到了十万套军服的订单?您当初不是满口答应,只要您的堂弟出面,兵部的韩大人决不会再与福盛祥做生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