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里清楚,阿靛是清清白白的,但这丫头任性,不懂事儿,招惹了这些闲言,所以,今天我们带着阿靛来给大嫂子一个交待。”
安家简陋的客厅里,王继善和刘氏面前,各摆了一碗清水。对面坐的是安方氏。
阿黛陪着自家二姐坐在外间,巧姐在一边相陪。
巧姐还有些小女孩心性,她听了八卦,这会儿居然好奇的跟王靛打听,高人是怎么跟妖怪斗法的?
王靛自来到安家,除了叫人外,再没开过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但明显着有些失神。
阿黛回着巧姐道:“没这回事,阿靛根本没有被妖怪抓走,她一直在家里的渔船上了,莫听人乱传。”
“不是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巧姐不信。
阿黛也不理会她,只是侧过脸,从窗子里看屋里的情形。
爹娘面前只摆了清水,再怎么说,凭着两家的关系,粗茶也该是有的,可现在是清水,可见安方氏心中的不痛快。
此里,屋里静悄悄的,好一会儿安方氏才沉着脸道:“怎么交待?今天我一早去买菜,在菜市上听人家说,那可真正是丢尽了脸面。”
安方氏这完全是问罪的口气。
听得安方氏这话,王继善和刘氏明白,今日这事只能是退亲结局了,最后一丝饶幸也没有了。若是安家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便不会这么说话了。
王继善挺了挺背:“总之是我们对不住安海兄了,阿靛没教好,而至于阿靛和修之的亲事,我看就解除了吧。”
“如此,甚好,也是我家修之跟阿靛这孩子无缘。”安方氏在王继善的话意落下后,就立刻回应了。
她本来对阿靛就不是很满意,如今儿子才十七岁就是秀才了,十七岁的秀才,钱塘可没几个,再加上还有阮先生这位坐师,今后前程远大着呢。
这门亲事是修之他爹在世时定下的,她就算心里有些疙瘩本也是悔不得的,本来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想着,要是以后不如意,大不了,再帮着修之纳房妾室。
可如今,王靛自己把屎兜在头上,那她自不能让这丫头拖累了修之。本来,今天王家人要是不来的话,她也会找上门跟安家讨说法的,所以,一大早的,她便把儿子派去他舅舅那边了,就是生怕这小子坏事。
不过,王家也算识相,不等自己上门,就先来退亲了,这正中安方氏的下怀,安方氏自是没口子的应了。
王家人倒是没想到安方氏应的如此迫不及待,连一句客气安慰的话都没有。
两家多年的交情,安方氏这态度,倒底是让王爹和刘氏有些心冷。
王爹和刘氏相对一眼,也许退亲未必就是坏事……
于是,退亲就这么说定了,比起定亲,退亲倒是容易的多,只消双主退回庚帖和信物就成了,所以说,这世上,破坏永远比建设更方便。
王家一家人告辞,此后两家再无甚瓜葛。
“叔父大人,怎么就要走啊?快屋里坐。”王家一家人刚出了门,就看到安修之一头汗的跑了回来,头上的书生巾有些乱。
“大哥,王家来退亲了,阿靛做不成我嫂子了。”一边的巧姐嘴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