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点点头:“辛兄还未走远,我这就去跟他提。”
王成说着,便追了出去。
夜里,秋月渐圆。
虫鸣渐歇,唯风声入耳,外面落叶声沙沙入梦。
赌坊里。
辛豹派来两个盯着许天龙的人被赌坊的人赶了出门。
许天龙此刻两眼赤红着,手里扣着最后两个筹码,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三只碗。
嘴里一个劲的嚷着:“大大大。”
而他的周围也都是一片“大大大”“小小小”的声音。
此时,做庄的庄头,揭开了碗,却是小。
“该死。”许天龙气的把手里两个筹码狠狠的砸在床上,一脸的不甘心,随后又冲着那庄头喊:“你定是做弊了,我来做庄。”
“你做庄,你有那本儿吗?”那庄头抬头一脸嘲笑的看着许天龙。
许天龙哪里有钱,从王九娘那里弄来的钱还不够塞牙缝的,他可是把家里最后一张值钱的床给当了才弄些钱赌的,只可惜没一会儿又全输光,而这人越输就越不甘心,赵不甘心就越要赌。
还有一种心思是“我都已经输了这么久了,也该转转风色了”如此,就越陷越深。
许天龙现在就是这样。
“谁说我没钱了,我家还有一栋宅子呢。”许天龙咬着牙道,这是他最后的财产了。
“好,立字据。”那庄头立刻的道。
立刻的,边上便有伙计将纸笔送了上来,许天龙也狠,咬了咬牙,便将家里的房子抵了,当场就立了字据,他急于要扳本。
可接连几把下来,刚刚用房子换回来的筹码又快输光了。
许天龙几乎要疯了。
可等到最后两个筹码输掉,许天龙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跟死了似的。
“我说许哥,不扳本?”边上一个闲汉问,正是下午时跟他去过帽子胡同的那两个帮闲之一阿壮。
“扳本?你借我钱?”许天龙一听阿壮的话,便打起了精神。
“我自己都是穷鬼,你自己有钱啊,你家九娘那样貌。”那阿壮说着,还啧啧了两声。
王九娘不光会请神,那样貌也是不俗的。
“你是说让我押了九娘?没听说未婚妻能押的。”许天龙摇摇头。
“你那未婚妻不一样,是你母亲从小养大的,可以算童养媳啊,怎么不能押?”阿壮道,他跟许天龙家住在一条街,对于许天龙家的情况比较了解,那王九娘初到许家才不过十岁,带着个才周岁的弟弟,还有那个二妪的仆妇,此后在许家住了六年,直到去年许母病故,王九娘为其守孝九个月后,前两个月才搬出许家,如此,许母对王九娘亦有养育之恩。
“不行,不行。”许天龙还是摇头。
“那随你啊,反正你如今已无家可归了,那可是你家的祖宅,怕是你泉下也无颜见祖宗喽。”阿壮道。
“真行?”许天龙喃喃着,两眼越来越红,红的让人觉得疯狂。
还在入梦里。
灰蒙蒙的一座城,上有丰都二字。
城外的护城河是冥河。
据说,冥河中的水极寒,而冥河中的沙更是又重又冷。
可此时,冥河边上有一对夫妻在背沙。
能在冥河背沙的显然是鬼。
此时,这一对夫妻鬼影渺渺,背上的冥河沙装沉沉的压着,整个人都笼着层层的冰雾,那一对夫妻脸上满是由冰雾凝成了白霜。
两鬼将冥河沙背到另一头,一个衙差记录着:“王继祖,姚氏为子女背冥河沙祈福,祝子女平安康泰,喜乐多福,心想事成。”
“娘子,快到子时了,只要在子时前,我们再背四袋,就能成功了。”男鬼道。
“嗯,回去继续背,时间不多了,加紧点。”那女鬼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子时,只要在今夜子时前,搬够足够的冥河沙,这个祈福就能完成。
只是冥河沙太重太冷,两鬼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坚苦。
“快,最后两袋,我们一定能成的。”王继祖咬着牙。
“能成。”女鬼已经身影飘渺,她这是要魂飞魄散了。女鬼的体质倒底要差一点,虽然距离不长了,但显然,如果她魂飞魄散的话,那这个祈福终将失败。
“不,我一定要完成。”女鬼不甘心,只是身形更淡了,女鬼满是泪水。
入梦中,阿黛气机飞扬,直达冥河,然后裹着那女鬼。
女鬼感到一股力量,便猛的扑了上前,子时的最后一刻,冥河沙送到了。
……
“哗……”阿黛是在一阵大雨中醒来,一手摸脸,脸上满是泪痕。
而外面的雨声中夹着人声。
“王成兄弟,出事了,许天龙那缺德玩意儿把王九娘押给了赌场了,估计天明赌场就要来抓人了。”门外,辛豹冲着王成道。
“该死的,怎么有这样没良心的东西,我去叫我妹子,让我妹子去跟王九娘说。”毕竟大半夜的,他们不好往王九娘那屋里去。
阿黛这时早就知道这事了,已经穿好了衣服,打着伞,跟自家大哥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由胡二嫂陪着敲响了王九娘那屋的后门。
是二妪开的门。
“婆婆,九娘呢?”阿黛拉着二妪问。
“姑娘这大半夜的,找九娘什么事?”二妪问。
“那许天龙赌输了,把九娘押给了赌场。”阿黛道。
“该死的,我去拼着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咬死他。”二妪气的浑身发抖。
………………
四千字,只补了一千字,还欠大家两千字,某糖记着。
先发一,再改错字。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