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瞧那神态,装作好个怜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作,现白儿再一次抱着姬儿跑出来,小娃又是在那里啼哭不止,只好抬臂把持过来,王元姬即刻停止声音,大眼睛闪动几下,直直盯着金夕,似害怕又安详。
这时,一个兵士从外归来,先是奔向小元姬盯看一眼,便开始说家常般道来消息:
“曹兵已经全胜,大破戎族,杀死数千人,北方一带终于安稳下来,西蜀与东吴也是交战连连,就在我们东海国南行百里,就可以闻到尸体腐臭味道,年轻的奴仆遍地都是,只要给口饭吃,就能进入府来……”
金夕耳朵嗡嗡作响,没想到心中的大汉朝已经如此疲弱!
更是那戎族,利用天简只支撑半年,最终还是被清剿亡族。
“你们知道吗,戎族手中的天书已经落入丞相手中,而且,东海国一直没有停止追杀去年冬月甲寅日出声的男童,据说那日出生留在东海国的几个男婴均已被杀死……”
未婴!
金夕胸部狂热而突,急促咳嗽起来,接着蹲下身子压制住内脏的恶心,没想到东海王如此残暴,他可是汉皇的儿子!
至于那天书,后三个字依旧藏在囊中。
战事连连,国事繁忙,王朗父子很少回府,即使归来也是匆匆探望一眼,把玩一番婴女元姬便匆匆离去。
转眼间,金夕在无法回返真界的情形下逗留三载。
府内出现一个俊朗豪放的玄结男儿,那便是尹虎,只待五行草结芽便可以登升凡界置顶。
同时还出现一个早早牙语的女童,那就是奉常之孙、县尉之女王元姬。
一少年,一婴童,日日不离金夕左右,缓解着他对柔夫人、冰婉儿一众的殷殷思念。
“你几岁?”
金夕依旧习惯地开口便问,而且问过无数遍。
因为除了这个他不会问及其他,整个王府上下除了他,每个人都得喊小府主,习惯之后大家也就不再诧异金夕的礼数。
“四岁!”
虽然得不到尊崇,不过小姬儿在金夕这里回答得最为爽快,随着嫩嫩的小脸便荡出笑容,她是从小在金夕怀里长大的。
金夕异常看不惯府上早早便为她请来师傅,教导文书礼仪,因为极大地夺去他与姬儿共处的时间。
王朗已经升为少府,随着他作为汉室官宦的最后一次回府,风云变幻而来。
金夕一次也没有瞧见王朗和姬儿母亲的模样,因为每次都是回避在侧厅聆听声音。
“我的孙儿叫什么?”主厅又是传来浓重而沧桑之音。
“姬儿!”嫩声婉婉。
“几岁?”
“为什么总问,金公子刚刚问过,祖父可以去问他……”
“哈哈哈!”王朗畅怀大笑,
金夕竟然生出一丝妒意,心中暗道:老东西,久久不归,刚回来便把持起来没完。
主厅内突然没了声音,接着传来王夫人的声音:“父亲大人,怎么了?”
王朗仍是半晌未言,忽然再次暴出爽朗大笑,“哈哈,我的姬儿,如此天颜,又有静元赐名,好得,好得,好得啊!”
估计是端详之下又把捏一番,弄得姬儿嘤一声。
老奉常一言,惊变东海!
次日,锺鑫照例恭送少府大人而去。
院内便留下尹虎和端生把守,两人不敢有一丝懈怠;这种事情金夕从不插手,也懒得去管,没有人敢擅自闯入少府家中,便独自端坐在侧殿思忖着回归之法。
府外,突然赶来十几名要饭花子,衣衫褴褛,叫苦连天,有的已经摇摇欲坠,看似再也支撑不下去。
“讨口饭吃……”
“赏给一碗水……”
几人哀求不断。
“混账,”端生立即怒喝一声,将金夕的警觉立即打消,“此乃重官之府,不可要你等入内,快滚开,否则立杀不饶!”
随后,奔来几个兵士,晃动一番腰间刀剑。
噗通!
来者有两人扑地而跪,不住地叩头,继续在那里乞求。
“总管,”尹虎瞧看不过眼,“就让他们几个进来吧,到一侧旁厅吃点东西,赏给些旧衣,也不枉县尉大人的仁德。”
“这……”端生立即装出退让之状,以武艺不及尹虎的姿态避开一条道路。
几个乞讨之人见状,连声道谢,蜂拥而入王府,长驱直入。
在兵士的让路之下,他们却是没有去侧厅,却是突然挺直腰杆,纷纷健步如飞,如同早有准备一般,五六人直扑金夕住处,其余三四人奔往姬儿的处学之殿,口中大喊出声:
“杀──”
竟然有两个融通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