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
金夕磨破嘴皮子。
“十二岁!”
王元姬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俊美袭人,更加上出口成章,温文尔雅,得到无数人喜爱。
“姬儿应是天下最美的娃娃!”
“金公子才是呢,从小便见你这般,现在仍是俊俏,丝毫不见老去呢。”
“哈哈哈,”金夕爽朗大笑,想老也老不得,不禁又念起冰婉儿,“你倒是有几分像姑姑呢。”
“姑姑?”王元姬歪头细想,没有结果,“哪个姑姑?”她真正的姑姑静元去世时,一丝也没有记忆。
金夕憧憬地指向天空,“飞起来会疼的姑姑。”
“神仙姑姑?”王元姬才不相信,抬起手按住金夕的嘴唇,“不得扯谎!”
两人正说笑着,尹虎疯子一般冲向府门,立即俯身扶过司徒大人王朗。
王朗年事已高,刚刚被魏帝封为兰陵侯,更司空为司徒之职,在三公之中位置扼要,可是刚刚封侯不久便卧床在家,不知为何突来儿子府邸。
金夕立即示意王元姬迎接,自己折身赶往侧殿,这么多年对于王朗和逝去的王夫人,均是处于回避之态。
“不必了!”
王朗忽然低声说道。
金夕一愣,探向王朗。
他走路艰难,面色苍白,双眼几近混沌,不过仍是在儿子王肃等人的搀扶下注目看向金夕,似是要看清一些,老眼微眯,很快被高呼祖父的王元姬打断,祖孙二人迈向正厅。
行至府邸中央,王朗再停,抬头看向正殿上方,又不断打量着王元姬,从头顶一直看到脚底,面色更加忧郁。
“咳!”
急火攻心之下剧烈咳嗽起来,还是紧紧捏住王元姬的手蹒跚而入,自此再也没有离开王肃府邸。
“司徒大人得的什么病?”金夕见王肃前来,迫不及待问道。
王肃悲切摇头,“久医未果,愈严重,恐是年岁太高,体力不济了,看似心中还有着痛楚之事,子雍不敢探问啊。”
金夕心底一沉,王朗乃是老奉常,善查天象,难道有什么不测之事吗?
果然,王朗逐渐支撑不住,又是冬月,急令王肃传司马懿将军来府内。
冷风又至,这是金夕再一次在凡间度过的第十二个冬天,也是感觉最冷的冬日,府邸内败木萧条,微尘肆意,刚刚开口便有白气悠悠,忙碌的下人们也是缩脖捂手,埋怨着此冬严寒。
很快,司马懿疾速入内。
身后依然尾随着那个上儿,不过此时已是十八岁,威风凛凛,一表人才。
金夕暗自赞叹,早已获知此人便是司马懿之子司马昭,随同父亲征战蜀汉,屡建奇功,人称智勇小将军。
司马昭突然现王元姬与金夕在一起,径直折返而入,手指王元姬问道:“你可还认得我?”
金夕见司马昭竟越过自身而去,轻咳一声表示不满。
司马昭即刻退身一步,微微施礼说道:“子上见过府客。”脸上闪动出愧色,见金夕没有生怒之像,再度来到王元姬面前。
“不认识!”王元姬也是探看一番,摇头不止。司马昭装作不满,立即抬手在王元姬的脸上弹动一下,“没想到那么爱哭的妮子,倒是出落得如此俊美!”
忽然,屋内鸦雀无声。
金夕侧脸瞧去,那司马昭又是直勾勾盯着王元姬,王元姬的小脸竟然呈出红潮,两人四目相对,都是蠕动着嘴唇,却抢不出声音。
“咳!”
他心中一动,再一次干咳出声。
司马昭回过神来,急忙返身,口中已是言不成句,“子上要去……探望世祖,司徒祖父!”
结果,匆匆忙忙赶往正厅的司马昭又被尹虎拦在门外,示意两位候伯有旨,此刻不得任何人入内,司马昭只好局促不安地立在殿外。
正厅之内,老司徒手把骠骑将军司马懿,老泪纵横:“仲达啊,听闻你正在秘查当年的未婴一事,可有进展?”
司马懿毫不慌张,微声答道:“世侄无能,几乎探便所有孩童,毫无现。”
“不必查了,”王朗近似严命,“也许这世上本无未婴,或者已经亡去。”
“仲达记下了,”司马懿点头应诺,“世伯大人好生修养,不要再为国事操劳了。”
“我恐怕不行了,”王朗在司马懿的帮扶下稍稍欠身,依靠在床榻上,“吾朝有你足矣,定要善守天下,老夫还有一事相求,那就是无论生何事,都要守护好我的子雍和孙儿元姬……”
“世伯取笑,”司马懿脸色一紧,眼睛模糊起来,“子雍与我情同手足,姬儿如同仲达己出,焉能谈之保全,那是仲达本分之事啊。”
王朗深知司马懿一言九鼎,立即满意一笑,“子上乃是心胸豁达,定会有所作为,日后要多加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