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认第一次唤出水符的声音也是来自温媱,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心中充满无尽渴望,那水符堪比挨过赤度还重要万分,但是从未强加所难令她回忆。
只是,牢牢守在身边。
温媱拿性命作为代价都没有换来赤度破阻,金夕彻底放弃平淡而破,便开始淡泊下来,再也不敢表现出难过,唯恐引周围亲友的变故。
三人愈亲近。
十余年过去,金夕的修为仍旧停留在三十九阶,为提前筹备迎战六界次兽白豪,他要冰婉儿升级,在此期间冰婉儿升至四十一阶,达到击战兽王的界别,两人在此期间存留大量丹药,再有刘冷和程杰的帮助,足以支撑数年。
九界2206年正月末,金夕眼见升阶无望,决意最后决战一次罗罗王,然后跟随冰婉儿再赴总门讨要白豪山,力争令她早日登升高境。
他只能在白豪谷寻机晋升,但是无能打怪。
金夕面对征战四十载的罗罗鸟,回忆无尽酸甜,不禁苦笑连连,他没有唤出灵兽,而是单单亮出穷奇战戟,黑光微微袅动,在初春的寒风中盘旋环绕,他低喝一声:
“罗罗,你们恐吓温媱数十年,今日便离你们而远别!”
只要奔往白豪山,温媱自能重新进入战场,与冰婉儿一起夺丹。
簌!
泽天术起。
山谷中再搅寒风,随之而来的便是罗罗鸟的凄凉鸣叫。
木息刺中金夕肌肤,不过此时已经感觉微不足道,他只是想宣泄一番,随后一走了之。随着普鸟来而又散,不久罗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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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出现。
鸟王依旧晃动着三道青翅,招摇狂傲,振荡击刺息。
金夕依旧没有增大防御,任由侵袭脾胃脉系的戾气荡入体内。
酸涩,刺痛。
在回忆中,大多数的破关都存在悲凉,这也许是在罗罗谷晋阶的最后希望,金夕的身体渐渐佝偻,脸部呈出强忍神色。
他想用这种伤痛来破穿赤度之关。
目光如炬,怒射罗罗王,他不知道温媱为何吓得不敢应战,不知为什么心中陡生一股恼火。
对罗罗王从没有过的愤怒。
“杀!”
他再次降低一些防御之气,以强大的泽火术吞噬罗罗王。
嘶……
鸟王从未受到过如此沉重的打击,愈暴虐起来,翅膀抽打地嘭嘭作响,戾气如丝出破空尖鸣。
“哼!”
金夕冷嗤一音,丝毫不予理睬,依然品尝着那份痛彻全身的伤楚,滴滴冷汗流向面颊。
黑戟挥扬,搅动山风。
气场再一次扩大,远处的薄雪簌簌飞离,枯叶卷天而飘,群鸟吱吱窜逃,罗罗王压低脖颈,也似强忍着巨大伤痛,双眸寒芒直直盯探金夕,两侧的大翅开始沉沦。
不一样的寒冷。
五界昆仑虚内的冰寒永世不消,白皑皑冰川之下凝坐着一人,那就是静光。
她二十二岁步入真界,后来被况天派选为炼丹守炉弟子,险些因此而丧命,被金夕多次挽救后逃往昆仑虚,为帮衬金夕成就迭劫之修放弃修行,从此独自一人留守昆仑虚,她的愿望就是不要金夕再来,以免瞧见年老之貌。
整整六十年!
可是,她身处寒谷,天冰之虚,面貌丝毫未变,体态依然婀娜,面色清白弯眉垂睫,端坐在冰川下犹如天女。
绝美!
蓦地,她挑开双目,缓缓立起身子,再次转向冰面,里面依旧是冷艳丽色,不过显现出愁思和懊悔。
如是,哪能不让金夕来见。
“金夕,”静光艰难启口,“好想再见你一面,你可知道,我已经察觉今日就是静光的大限……”
凡界寿数将尽,她面临着彻底消失。
她没有天神符也没有修为,绝不可能步出昆仑虚,难过至极地探向远处缥缈的云雾,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渴望,多么希望那里突然冲出金夕的影子。
“相拥一刻也好!”
她喃喃自语,最终绝望地回身,惊恐等待着消失那一刻的到来,用尽最后气力低呼着金夕的名字。
六界罗罗谷,罗罗王再次低,金夕刚要出一记猛击,忽觉痛楚的躯体内再现悲凉,那道悲凉来自不明之地,他连忙再吞启脉丹和赤度丹。
没有反应!
他刚要怒,忽听一道声音,仿佛天音在唤:
金夕……
猛然间,他的耳帘映入久违的声音,赫然是静光在悲苦呼吸,气若游丝地呼唤他的名字。
五界昆仑虚,静光!
金夕撤身跃出战场,疯狂奔回木屋,他已经不在乎临别对静光出的誓言,决意要去探看一番,哪怕她年老不堪,也要面见一次。
如果人已不在,权当去除心结。
静光,等我!
他默默祈念,只是心中几度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