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莲花冷笑道:“那你瞧瞧她后背的掌印,是不是你青城谷的‘沧海一粟’?!”
人群中又爆出一阵哗然,沧海一粟乃是融合了青城谷蛊术和武术世家昆海派的掌法,兼具狠烈蛊毒和凌厉掌力。
在蜀中,能将两术合一的,恐怕也只有余一笑的“沧海一粟”了。
余一笑似是要去看,到却被狂歌痛呵斥了一声,随即狂歌痛将“青儿”后背伤势示诸众人,除却青城谷之外,其余门派都开始高声训斥余一笑。
李白在方柜内听得分明,他虽不知余一笑为人作风,他修行蛊术,又和狂歌痛为挚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倒也乐得这群人祸起萧墙,自己作壁上观,等体内清气恢复后,他们手忙脚乱时,再破柜而出,讨取解药。
又听余一笑大怒道:“这,这是哪个龟儿子偷学了老子的功法?”李白心道:“你是龟儿子的老子,那你不就是王八了么。”
狂歌痛沉声道:“余谷主,事到如今,你我兄弟情谊只怕要就此了断了。”
随即有人高声附和道:“不错,狂洞主待你如同手足,不想你这老妖竟是头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衣冠禽兽!”蜀云洞天众人义愤填膺,高声呼喊,心中想,这许多门派在此,自会为青儿小姐讨个公道。
余一笑气得险些炸了肺,自己虽说修行蛊术,但从不滥杀无辜,更不会行此龌龊之事,端的是光明磊落,不想今日被奸贼诬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余老贼!”莫莲花声音颤抖,悲怒交叠,道:“枉我对你一往情深,甘愿从鱼米之乡远嫁到这穷山恶水,你竟然,竟然……”
话语哽咽,泣不成声,红莲宗众人见宗主动了真怒,纷纷大喝,祭出各自蛊毒。
青城谷众人自然也不甘示弱,脾气大的更是一口一个“贱婊子”,骂得口沫横飞。
李白心中一动,知道这群人便要打将起来,只是不知那流月剑宗和落虹剑宗以及从未说过话的金翼雕王站在哪边。
两边宗门吵得越来越厉害,也没有人出来劝阻,方开始还是据理力争,到得后来,便是问候祖宗之语,青城谷弟子因生在四川,骂起人来更是污言层出不穷。
相比之下,生长在温婉水乡的红莲宗众人,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显得苍白无力。
“妈拉个巴子的,即是如此,老子便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沧海一粟’,闪开!”一把推开宗门弟子,历啸一声。
随即但闻一尖锐之极的虫鸣响起,夹杂着一丝鹤唳,震得石洞内嗡嗡作响。
莫莲花冷笑道:“居然用丹鹤虫修行沧海一粟,好大的手笔!”
话音未落,空中掌风凌厉呼啸,如高原朔风,张狂肆虐。
“轰隆!”一声闷响如平地惊雷,李白只觉一股狂风卷来,夹杂着鹤啸虫鸣,将方柜震得剧烈颤抖。
“好大的力道!”李白心中惊叹一声,蛊术讲究的是阴狠毒辣,杀人无形。而余一笑这一招“沧海一粟”,非但毒性剧烈,常人沾之即死,而且凌厉霸道,有排山倒海之力。
场中惨呼迭起,骨骼碎裂声咔咔不绝,眨眼间便有十余人被沧海一粟打得经脉俱断。
怒骂声不绝于耳,受掌风牵连的门派,纷纷抽出兵刃,加上红莲宗、蜀云洞天弟子,数百人一拥而上,将余一笑围在中央。
当是时,一声大鹏清啸响彻石洞,李白只觉耳膜嗡嗡作响,体内气血翻腾,恢复了一半的清气立时被震得溃散,一口鲜血喷出来。
“老夫是来喝余谷主喜酒的,不是来看你们耍猴戏的,滚开!”
一直未曾开口的金翼雕王,冷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