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过两天去见曹操,当面解释一下,再反过来狠狠告青州军一状,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曹铄要是跑回去在曹操面前说点什么,恐怕他就解释不清了。
“二公子请留步,我话还没说完。”于禁说道:“带兵讨伐青州军确实有这件事,然而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就攻打友军?”曹铄打断了他:“张绣正在作乱,父亲还没脱离险境,将军又惹了青州军。要知道,青州军可都是当年的黄巾贼,虽然投靠了曹家,匪性却还没退。万一把他们给逼反了,这个罪责是将军担,还是让家父担?”
进攻青州军的时候,于禁并没想过这么多。
听了曹铄的一番话,他顿时惊的满头冷汗。
青州军人数众多,虽然战斗力不如曹操嫡系,真要闹起事来,和张绣相互呼应,还真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公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于禁说道:“青州军祸乱百姓,任由他们胡来,恐怕会激起民变……”
“民变和乱军,哪个危害更大?”曹铄打断了他。
于禁一时无言。
民变确实是个大麻烦,然而只有锄头、铲子的乱民,所造成的危害远远不如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曹铄一句话点醒了于禁。
于禁满脸错愕的说道:“这么说来,倒是我错了?”
“不能说将军错,至少也不对!”曹铄说道:“青州军残害百姓,将军可以威胁,可以恫吓,唯独不能真的进攻!”
“可是……”
“没什么可是。”曹铄说道:“将军这次是给父亲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惩治将军,父亲就是纵容青州军作乱。不惩治将军,青州军必定心中不服。”
“怎么办?”于禁这才慌了,对曹铄的态度顿时也有所改变,他连忙说道:“还请二公子在曹公面前多为末将美言几句。”
“美言百句也没用。”曹铄说道:“不过我却有个办法,可以给父亲一个台阶,也能让将军度摆脱这次的麻烦。”
“请二公子明示。”于禁再没有起初的倨傲,向曹铄行了一礼。
“防御工事安排一个靠得住的人。”看了一眼正在构建的防御工事,曹铄说道:“将军尽快去见父亲,不要等父亲问起,先告青州军祸乱百姓,极力请父亲剿灭青州军!”
“本来就是因为我进攻了青州军闹起这件事。”于禁一愣:“这么一来,和青州军之间,不是更加难以相处?”
“人都杀了,于将军难道还想和青州军重归于好?”曹铄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给父亲一个台阶。对将军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和孙观各自不追究对方,把这件事给按下去。”
“要不是公子提醒,我差点坏了大事。”于禁说道:“公子今天帮了大忙,以后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以后麻烦将军的地方肯定不少。”曹铄拱了拱手说道:“这件事出了之后,将军没有最先去向父亲禀报,总得有个说法。我这就回去呈禀父亲,就说将军正在整备防务,以免张绣追击而来。”
“二公子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怎么能连顿饭不吃就走?”于禁说道:“军中没什么好酒菜,我让兵士去弄点野味,你我喝两盏再走不迟。”
“那时候再回去,还真是迟了。”曹铄说道:“有些事早办比晚办要强。”
“既然如此,等到回了许都,我再请公子喝酒。”于禁回了一礼,亲自上前为曹铄牵着缰绳,把他扶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