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曹恒到了皇宫正门,邓展拱手目送他离去。
曹恒走出皇宫,邓展则在正门内等待着司马懿的来到。
枪械放其实用不了太久,可誊抄名录却要耗费一些时候。
曹恒离开皇宫返回太子府,两三个时辰之后,司马懿才姗姗来迟。
看见司马懿来了,邓展迎上前拱手一礼:“见过司马太尉。”
现迎上来的是邓展,司马懿赶忙回礼:“邓将军在这里,想必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正是。”邓展回道:“早先太子曾来过,陛下要我在这里恭候司马太尉,已经有好些时候了。”
“有劳将军。”司马懿说道:“放枪械耗费了一些时候,太子临走之前又嘱咐我,要我令人誊抄名录,交到陛下和他那里。两份名录总得有人誊抄,三四万人的名录,抄起来也是不少,因此耽搁了些时候。”
“司马太尉的难处,陛下必定是知道的。”邓展回道:“陛下带兵多年,难不成连这么些将士的名录,誊抄一遍需要耗费多少时辰也不知道?”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司马太尉尽快前往。”邓展撤步一旁,给司马懿让出道路。
司马懿再次致谢,在邓展的引领下走进皇宫。
领着司马懿来到曹铄的书房门外,邓展禀报道:“陛下,司马太尉来了。”
“让他进来。”书房里传出了曹铄的声音。
邓展转身对站在不远处的司马懿说道:“司马太尉,陛下请你进去。”
朝邓展拱了拱手,司马懿来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
“见过陛下。”返身把房门关上,面向坐在房间里的曹铄,司马懿躬身行了个大礼。
“不用多礼。”曹铄抬了下手,放下正在看着的书,目光落在司马懿的脸上:“我听太子说,枪械都是仲达负责放?”
“太子把枪械送到了军营,总不能还劳烦他放。”司马懿回道:“我把放的职责承担过去,也是给太子分忧。”
“作为监国太子,他该办的事原本就不会少。”曹铄微微一笑:“我让仲达去协助,无非指点他怎么办,哪想到你却把事情给揽了过来。像你这样由着他,以后还能得了?”
“自从太子监国,背负的担子确实也太重了些。”司马懿回道:“其他的事务,臣不能为他分担,把枪械分派给将士们,臣还是可以做到。”
“要是朝中众人都如同你一样惯着他,等到以后他接替了皇位,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少祸事。”曹铄说道:“我所以给他安排这么多事情,就是要他提早熟悉政务。作为储君,他必须提早懂得执掌天下的不易,唯有这样,等到他登基为帝,才会珍惜大魏江山,才会真的把社稷黎民放在心上。”
“陛下的教诲我都记住了。”司马懿回道:“倘若再有下次,我必定只会协助太子,而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过来。”
“仲达真能做到才行。”曹铄笑着拍了拍司马懿的胳膊:“分派枪械,你也是辛苦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我正要找你商议。”
“陛下有任何事情,臣都甘愿一力向前。”司马懿躬身应了。
“你是大魏太尉,应该也得到了消息。”曹铄对司马懿说道:“呼厨泉在北方平定了鲜卑、东胡等异族,如今关外已是落入了匈奴人的手中。对于这件事,你是怎么看?”
“呼厨泉当年在大魏做人质,匈奴人屡次想要把他杀死,都是陛下护祝”司马懿回道:“但凡他有丁点感恩之心,都不会对大魏怎样。当初匈奴人讨伐东胡、鲜卑等异族,也是陛下下的旨意,如今他们成就大事,陛下怎么反倒担心起来?”
“我在担心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打量着司马懿,曹铄说道:“仲达跟了我多年,我是怎样的性情,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当初呼厨泉被匈奴人追杀,护着他对大魏有利,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此事不仅我清楚,仲达应该也明白,甚至呼厨泉也懂其中原委。匈奴人不肯与大魏为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倘若他们实力足够,又怎么可能不把大魏当成一块肥肉?”
“陛下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司马懿回道:“匈奴平定了北方,他们的实力已是空前壮大,倘若不加以约束,一旦大魏有个风吹草动,异族就会大举入关。到那时,陛下当初帮着呼厨泉一统匈奴,就成了养虎为患,早晚给大魏带来灾祸。”
“正是这个意思。”曹铄点头,随后向司马懿问道:“仲达以为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让匈奴人没有觊觎中原的机会?”
“其实陛下早年对异族采取的策略完全可用。”司马懿回道:“匈奴人最近这些年,对大魏也是顺从的很。倘若向他们用兵,不仅于情理说不过去,陛下也会落个穷兵黩武的恶名。臣以为,对付匈奴,最好的法子还是融合,把匈奴人和其他异族迁移到中原,让他们与中原人一道耕种田地,以桑麻为衣,时日长远,也就不再会威胁到大魏。”
“我也是像仲达这样想的。”曹铄赞许的点头:“然而有另一件事也让我犯难,那就是融合匈奴,让他们迁移到关内,必须有个人去见呼厨泉。朝堂上下,我看了许久,也没见谁去合适。不知仲达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司马懿的心思是如何灵透,曹铄问他有没有人选举荐,他当即明白其中蕴含的深意。
躬身向曹铄一礼,司马懿回道:“陛下倘若真的需要有人去关外走一趟,我愿分忧。”
“仲达是大魏太尉,掌管天下军务,怎么能犯险前往。”曹铄假意回绝:“实在不行,我让太子走一趟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