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在这里”耶律宗骁冷淡的对车玲子说道车玲子一身锦衣艳服,低眉顺眼,忙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等在马车旁边
耶律宗骁前脚刚走进一楼,飞凤买了几串冰糖葫芦正往回走,往口袋里面装银子的时候,一根蓝色的发簪不小心掉了出来,街上人多喧嚣,飞凤也没注意,揣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上了楼那蓝色的簪子正好落在车玲子脚下
车玲子低头看到,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刚才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从眼前走过车玲子弯腰捡起蓝色的发簪,反复看了看,这簪子竟是与她头上戴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都是天水蓝的清亮颜色,只不过这簪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又像是用了好多次,下面水蓝色的流苏少了一个这是谁的簪子?怎么会跟她头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呢?她戴着的可是三殿下要尚宫局尚宫亲自做的,这世上应该就只有这么一套!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而且看起来年份久远
车玲子眼神闪了闪,蓦然想到耶律宗骁看她的眼神的异常还有探寻他是不是在透过她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他一定要自己穿藕荷色的长裙,一定要戴他赏赐的首饰天水蓝和藕荷色这两种颜色搭配起来非常挑人,不是说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就能衬得起来的
一个是烟霞笼罩的朦胧色彩,一个是清冷淡然的冷色系,这两种颜色结合起来,驾驭的人拥有的气质,将决定一切!车玲子并不喜欢这两种偏冷偏朦胧的颜色,总担心会将自己隐在暗处,不被发现!她喜欢明艳亮丽的红色只可惜,她现在连耶律宗骁身边的妾都不算!那里有资格挑选自己喜好的颜色呢?
如果说,耶律宗骁真的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拥有这一模一样发簪的人!若真是如此的话,一旦那人出现了,三殿下会不会将她赶出天骄府?她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思及此,车玲子脸上不觉闪过一抹惊慌之色下一刻,她看了一眼那簪子,小心翼翼的收入怀里
与此同时,二楼雅间一扇窗户缓缓推开,白小楼举目望出去,正好看到车玲子将发簪收入怀中,那发簪下面的流苏隐隐晃动白小楼眼神一怔,盯着车玲子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瞳仁有些微的跳跃
“高山”白小楼沉声吩咐高山
“少爷!”
“想办法拿到那女子怀里的发簪,不要让她发现,速去速回!耶律宗骁和他的护卫就在附近”白小楼话音落下,高山得令,已经闪身走出房间
白小楼又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马车边静静等候的车玲子,瞳仁淡淡收回,明明他一直都在找令他信服的证据,可如今证据近在咫尺,随时都会证明那女子就是那晚救他性命的少女可为何,他心底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欣慰呢?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无法与他心目中的那抹背影完美的结合起来
他并不是完美主义者,可心底存着巨大的落差堵在那里,他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感觉,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强烈巨大的怀疑
白小楼看到高山下楼与车玲子擦身而过,车玲子无动于衷的站在马车边,根本不知道高山已经拿走了她怀里的发簪白小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迷惑那晚的少女武功高强,虽然没有浑厚的内力,但绝不是被人探囊取物而毫无察觉之人
难道……她在伪装而已?正因为会伪装,伪装得太过完美,才会骗过了他的判断?
可他一直不想将那样一个完美清冷到令人心思甚凉的背影,与眼前这样一双充满了小心谨慎唯唯诺诺的眼神结合在一起!
白小楼闭了闭眼睛,静静等候高山上来也许,当高山拿上来那发簪比对之后,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须臾功夫,高山推门进来,将簪子放在桌子上白小楼挥挥手,让高山先退下
天水蓝的发簪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散发迷离悠然的光芒,只是一眼,白小楼便有种熟悉的冲动,那簪子最左边的流苏少了一根,一共十一根流苏挂在上面他从怀里掏出捡到的那条流苏,与桌上的簪子相对应,不差分毫!
不论是磨损的地方,还是发簪的质地做工,以及花色,都是一模一样这簪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磨损的厉害,正因为如此,作假才更加困难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心中再有任何质疑
楼下的女子,就是那晚救他的少女!
尽管哪里都不像,哪里都让他觉得不对劲可既定的事实摆在这里,或许真的是她高超的演技影响了他的判断!
白小楼视线再次移到楼下,原本停靠在门口的马车和车玲子都不知去向白小楼瞳仁闪了闪,将发簪收入怀中,心绪安静的出乎他自己的预料
与此同时
车玲子坐在马车内,小心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她不禁一怔那发簪呢?怎么没了?难道掉了?但愿不是掉在这车上,否则被三殿下看到了,说不定就……
车玲子有些紧张的在车内四下看着
耶律宗骁瞳仁缓缓抬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听似淡然润泽,内里却是蕴藏说不出的巨大压迫的气息,令车玲子浑身莫名紧张、生寒
“没没什么随身携带的荷包……不见了”车玲子低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挂在腰上的荷包没了,于是顺口胡诌了一句
耶律宗骁瞳仁冷淡疏离,面无表情的面庞淡淡的,冷冷的,不见丝毫温暖的感觉他指了指车玲子身侧的座椅,道,“那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