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守在肖寒身旁,直到隔壁院子一定动静都没有了,肖寒才下令关上窗户。
十三此刻说不出的无奈,沉重。
他无法形容五爷侧耳倾听隔壁院子郦长亭说话的声音时,那般专注的神情究竟有多么认真在意,而五爷明明需要休息,却是强撑着一定要等到郦长亭也休息了才肯睡去。
十三都恨不得到隔壁扔一把**散,让郦长亭睡上个三天三夜,如此,五爷也能早点休息。可他实在又没那个胆子,就是想一想都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冷汗淋淋的感觉。
肖寒才睡了两个时辰,天还没亮便起身准备。
十三急忙下令为肖寒梳洗更衣。
“郦长亭那边如何?”这是肖寒醒来的第一句话。
“回五爷,汤药都喝了,还在睡着。明儿都交给禧凤安排妥当了。”十三忙回道。
“告诉禧凤,这几日她想做什么都随着她,只要不出书院,她想干什么就随她。在书院内也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她。”肖寒沉冷下令。
“是,五爷。”十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这会的心情了。五爷从醒来开始就是郦长亭长郦长亭短的,对于他自己的身体却一点也不在意。
“五爷,四大长老那边已是闹开了,都是等着您过去。”十三不得不说出石风堂和飞流庄的情况。
五爷不在这一夜,出了不少乱子。似是有人早就洞悉一切,趁着五爷不在捣乱。
“那些个老家伙,最是看重自己的利益,如今石风堂和飞流庄出了乱子,他们自是着急上火,却又不想出动他们的势力灭火,既如此,就让他们暂且着急吧。”肖寒如此说,十三不由灵机一动。
“五爷,您的意思是要去……”
“边关。”肖寒斩钉截铁下令。
十三却是迟疑了片刻,“五爷,现在吗?您的身体……”
“就是要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如此才是最好的效果。”肖寒此话一出,十三了然的点点头。旋即转身,立刻出去准备。
却没现,身后,肖寒眼眸定定的落在郦长亭院子的方向,那眼底,泻出的均是融融暖意。
……
长亭休息了几日之后,一直想着自己的院子。虽是小,但却是她这一个月来精心布置的。很多东西都是她亲自出门采购回来添置的。
她自己的小院子,更像是她自己心底最神圣和单纯的一个地方。在这里,她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所有的学习当中,抛却任何杂念和痛苦回忆,只做一个充实单纯的郦长亭。
张宁清陪着长亭一同回到院子,才到院门口,就看到一抹高挑身影趴在墙头,不知往里看着什么。
长亭正疑惑此人是谁,却听张宁清清脆的喊了一声,
“好你个司徒笑灵,今儿不是要上礼乐课吗?跑来长亭这边趴墙角作何?”张宁清一边说着,一边大力的拍在司徒笑灵肩膀上。
司徒笑灵低呼一声,转过身来,一张蹭了灰尘的小脏脸看的长亭甚是无语。
倒是张宁清反倒是习惯了似的,自然的拿出手帕来,递给司徒笑灵。
长亭打量着眼前高挑活泼的少女,看起来比自己大了一两岁,脸上虽是蹭了不少灰尘,却是难掩清秀娇媚,只是这擦拭灰尘的动作却是说不出的大大咧咧,与她这张清秀小脸完全不搭。
既然张宁清称呼她为司徒笑灵,那么这少女就该是司徒老将军家的人了。
“我说张宁清,我可是你姨妈,你就这个态度对我说话?小心我回去告诉姐姐,让她好好地收拾你!”司徒笑灵才擦了几下,就烦躁的将手帕丢给张宁清,反倒是好奇的打量起长亭来。
长亭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的,遂无奈的看向张宁清。
张宁清摊开双手,无奈道,“长亭,你就随她吧,她呀,但凡是见了好看的,不管是人还是物,这双眼睛啊就仿佛黏在上面拔不出来了!之前这般样子,不知吓跑了多少世家公子,要不然,也不会快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啧啧!因为她,我娘亲和外公可是愁白了头呢!”
张宁清如此一解释,长亭算是明白了。
原来司徒笑灵就是司徒老将军最小的小女儿,也是最让他头疼的一个女儿。
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的贤淑文静,也不同于张宁清的察言观色审时度势,这司徒笑灵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儿,想来一出就是一出。又因喜好作画,尤其是画美男子,这几年没少吓跑中意她的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