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子,您的伤势不要紧吧,哪里有需要尽管跟小女说,小女会照顾您的。”
金老爷这副态度,已经把金大金二吓坏了,要知道和老爷一直要好的那些富商,都没有让金老爷哪怕放低一点姿态,更别提让自己心爱的千金去照顾别人了。
“金老爷严重了,文某的伤势不要紧。”说着文皓偏过头看了金辰一眼。
金辰一瞬满面羞红,低下了头。
“文皓只是不懂,金老爷您怎么这般看重在下。”文皓从金老爷眼中看出异样的神采,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发问。
被问及自己的心思,金老爷喜悦的脸上总算显现出了一丝尴尬。
“文公子您不知其中事情,此事说来也是话长,不怕公子笑话,金家在发迹初期,只是一个小家户,家祖上只有一辆马车能维持生计,恰逢战事连绵到这灵州的嵘水郡,马车被军队牵走了,家里没了吃饭的饭碗,家祖迫不得已进了山,行起了猎户老行当,要说打猎,那是年轻人干的活,家祖当年已然半步知命,哪有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那般有力气,忙活了许久,也是徒劳无获,正巧叹气间,家祖听到了“哀嚎”声!”
金老爷看了一眼文皓胸口的伤势,言语至此停滞,深情中喜忧参半。
“金老爷,直言无妨。”
金辰大眼扑闪扑闪,如黑墨般的眼珠子咕溜咕溜的荡着涟漪。
金大金二两兄弟翘首以待,也只有文皓插得上话,并且让金老爷继续。
“山涧边有一位小兄弟倒在血泊里,家祖形容的模样,大概一溪流的血,那整个溪水都被潺潺的血液染红!”金老爷脸色煞白的说道。
金大金二战战兢兢的看着金老爷等待着正题的到来。
“家祖当时很着急,以为打仗打进了山里,他很想马上下山,但是家祖不可能见死不救,心里会过不去的嘛,这也是金家成败的原因了。唉!”
金大金二在此时也露出了些许遗憾和不甘。
文皓只知道此中必有事故,也不便多问,静静的听着。
“家祖看清了那位小兄弟当时的情形,吓了一跳,他的胸口,有一道贯穿锁骨,腹部收尾的刀伤,不时的还在往外冒血,看的家祖脑袋嗡嗡直响,腿不时的发哆嗦,甚至家祖都不敢相信,流了这么多血,面前这小兄弟竟然还有力气呼喊。”
文皓此时的脸上再也没有的平淡之色,眉头锁的哪怕金辰亲自来捋也捋不开,满面愁云的想着什么。
“金老爷,家祖可叫金光!”
金老爷一瞬间呆若木鸡,半响之后,眼中含着老泪,竟是双腿“啪”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文公子,请帮金家一把,老朽对不起祖上,对不起您家大人的照顾啊!”
金辰也急了,看着自己爹下跪,想去扶,被金老爷阻止当场。
“金辰姑娘,把金老爷扶起来吧。”得到了文皓的许可,金辰忙去搀扶自己的爹。
“金老爷,你有事不妨直说,文某被金姑娘所救,以后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可以,文某这忙帮定了。”
听到文皓如此肯定的答复,金老爷老泪已经止不住了,一激动,差点又瘫倒在地。
“文公子,我来说!”说话的是金大。“老爷早年也曾救过一个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金家才衰败的如此田地,冥冥之中就感觉天意如此,所以大小姐将您救回来之后,我们下人们都以为老爷会生气,那个被老爷救回来的人,在当晚就被一队人马带走了,从那以后,金家不知道为什么,被各方面生意对象针对,搞的家道中落,只能隐蔽此地。”
金辰也皱起了柳眉,眼中失落溢于言表。
“别皱,不好看”文皓直直的看着金辰,微笑的说道,仿佛没有听到金大话中带着的压抑。“金老爷,你知道你所救之人是谁吗?此人可是大有来头呢!”
“请文公子点明。”金老爷此时大气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等待着什么。
“当今圣上的兄弟,诚王!”文皓面不改色的吐出这句话,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的是震惊,是颤栗,是恐惧。
“金辰!金大!金二!忘掉这句话!”金老爷此时脸色震惊中带着恨怒还有无尽的不甘。
“无妨,以后你就知道了,没人会动你们,你们也别记恨诚王,他之所以没有报恩,是因为他不报就是对你们的天大恩情,此中缘由,你自己体会,文某累了,金老爷自便。”文皓的下了“逐客令”。
金老爷心里奈何有再多想法,只能作罢,让金辰留下照顾,带着金大金二退了出去。
人都走后,只留下了金辰,金辰显然还是没有从刚才得知的事情中缓过神来,眼中再也没有了初见文皓时的神采,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级相仿的少年,这个能让自己最崇拜的爹都丢弃姿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