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有些怕热。”
君墨意义不明地嗤笑了一声:“今日朕寻赵卿来,赵卿可知道,所为何事?”
“微臣愚……愚钝。”
君墨从一旁取了一本奏折翻了开来:“昨日夜里,宫中来了一批刺客。”
君墨声音漫不经心,却如愿瞧见了赵志书浑身猛地颤了颤,脸上俱是惊慌:“刺……刺客?何人……何人竟然这样大胆?陛下……无事吧?”
“朕自然无事,不然也不能够和赵卿你在这里闲话了。那些刺客也实在是傻的,皇宫之中守备森严,哪是那么容易闯的?这不,连内宫宫门都没进,就被御林军现了,已经被尽数抓获。”
赵志书低着头,身子忍不住地轻颤着。
“那些刺客应该是死士,舌下藏了毒,只是却也终究有怕死的,藏着毒囊却并未因为太过害怕,并未咬破。”
赵志书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望向君墨,额上隐隐有青筋暴起。君墨笑眯眯地往后靠了靠,似是在欣赏赵志书的窘态:“朕听闻,赵卿家中四世同堂,有八十岁的奶奶,有六十岁的老父老母,有娇妻没妾,除了昨日刑部说的当街杀人的公子,还有三儿两女?”
“是,是。”赵志书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所措。
“为了一个儿子,赵卿要赌上你家这么多人的性命,值吗?”
君墨的声音轻飘飘的,却一句话便击溃了赵志书强装的镇定。
“微臣……微臣知罪。”赵志书浑身颤抖着,脸上俱是慌乱:“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实在是家中那不懂事的妇人……”
赵志书声音急切:“她听闻陛下下令搜查府邸,缉拿那逆子,这才起了此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微臣也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早上才知晓此事……”
君墨冷冷笑着:“赵大人这样惊慌做什么?其实,那些刺客都已经自杀身亡,朕压根没有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朕原本也只是猜疑,结果朕诈一诈,你就尽数招认了。”
“赵大人可知道,刺杀朕,是什么罪名?应该如何处置?嗯?”
赵志书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浑身瘫软在地,半晌,才呐呐道:“满门抄斩。”
赵志书说着,眼中便有泪水落了下来:“微臣知道那逆子被家中妇人藏了起来,微臣可以把那逆子与那大逆不道的妇人都交出来,任由陛下处置,求陛下放过微臣家中其他无辜之人。”
君墨眸光淡淡地看着赵志书,眼中俱是冷意:“放过?”
“此番只是那些刺客没什么本事,因而才未能成事,若是宫中守备稍稍松懈一些,朕让那些刺客伤了,甚至杀了,那谁来放过朕?”
“是不是所有来刺杀朕的人,只需随意推出一个替罪羊羔出来替了罪,便可依旧逍遥?”
“赵志书,你莫不是欺负朕年轻不懂事?”
赵志书愈慌张:“微臣,微臣不敢!”
君墨坐直了身子:“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