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祭品的陈决专注地看着他的对手。一个连续胜利1032场的对手。
在他们的对峙中。台下响起了观众如暴风骤雨般嘈杂不一的呼喊声:“杀死他。杀死他。杀死那个贱民。用他的鲜血来捍卫我们的骄傲。”
“猎豹。猎豹。猎豹。杀是祭品。杀死祭品。”
“可恶的贱民。你还不快死。杀死这个贱民。”
“勇敢的猎豹。无敌的猎豹。把那个贱民撕成碎片。撕成碎片。”
听着观众席上那些被成功挑起情绪的观众。陈决撇撇嘴。
这就是所谓的娱乐精神。贵族和平民的恶趣味?陈决有些无语。
他收回有些略略失神的心思。这是在一个杀手身上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一眨眼间。对方已经欺进陈决的身前。双手交击。
一记双雷贯耳。气势磅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之声。
陈决弯腰抬腿。攻防一体。右腿撩向对方中档。
雷豹纵身跃起。右手五指握拳。重重地从天砸下。
陈决快冲两步,转身,落在猎豹的身后。出手如电。
雷豹心头猛然一悸。迅速转身。
陈决的【爱神之手】恰好握住了他的咽喉。
心念转动。陈决体内的血池开始疯狂地旋转。一股浩瀚无匹的力量灌入他的【爱神之手】。
“噗”。如一个轻微的叹息。
猎豹失去了整个脖颈的一个头颅。一个身体,啪啪地摔落在地。
全场静寂。整个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
陈决静静地站在角斗场上。好像还处于一种意犹未尽的状态之中。连他都不会相信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一个在九幽角斗场一战三年的角斗士就这样没了?到死人们也没有看到他的主修异能是什么?
轻敌是大忌,藏拙是大忌。没有足够的实力却想着装逼阴人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可惜他到死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观众席上。如潮吼声在一阵令人窒息的岑默中突然爆发。山呼海啸。地动山摇。
愤怒。不信。咒骂。
陈决看了一眼台下。转身一步又一步地走下角斗台。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愤怒。
这里没有裁判。这里的胜负不用裁决。
生死对决,何用评判?
当临近黄昏之时。他们一个训练班的300人还余下17人。踏着夕阳的余晖他们沉默着走向回归营地之路。此时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不知道有着怎样的想法?他们面临的每天的战斗是怎样的凶险?这是一个怎样的死亡率?而这样的战斗他们要进行整整的365天。他们能够在这微乎其微的生存几率中活下来吗?
在九幽城这样的角斗场有整整的15个。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生命在这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字眼。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而对于陈决来说生命就是他的身世,生命就是他的理想。
必须活着。这是他的命运,这是他注定的战斗。在战斗中生存下来。在战斗中变得强大。在战斗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当夜晚静静地来临。他躺在他的大铁床上。周围的空气有些微微的潮湿。带着一些朦胧,暧昧和魅惑。
一个消无声息的影子像一片枯叶安静地落在陈决的床前。
透过月光。一个曼妙的身躯映入陈决的眼帘。
陈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流动着他极为熟悉的味道。那是兽血在沸腾。
陈决看着那个女人。
在月光下。女人的脸充满一种难言的诱惑。那是一种可以立即勾起无数男人内心强烈欲望的脸。
陈决依然呼吸平稳。他轻轻地问道:“你一定不是大象。那你是蝮蛇还是还是叶子?”
女人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陈决的话拨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我是叶子,冬妮娅和你提起过我?”女人的声音清澈,温柔。像一阵风摇动一串风铃。
今晚整个寝室就只有17人。陈决周围3米之内虽然再无一人。但女人的声音依然惊醒了屋里的其他人。
能够从格斗场回来的人都不会是一般的菜鸟。
他们静静地起身,下床。朝着陈决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陈决看着她。轻声地问道:“你有异能?这是你的【召唤】?”
女人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围过来的17人。她满意地笑笑。轻声道:“听说你今天你赢得很干脆?”
“嗯。两招”。陈决的声音平静淡然。
女人挥手。那缓缓走过来的17人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身回到他们的床榻之上。
陈决看着叶子说道:“看来冬妮娅的心血不会白费。能够一体双休。没有超强的体魄是绝对办不到的。”
“对。冬妮娅是一个天才。”叶子说道。语气中没有对主人的恭敬,对兽王的畏惧。而是朋友或者是亲人之间的亲热和温情。
陈决嘴角上扬。一抹动人的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叶子微微地一怔。轻声地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陈决笑容不减。说道:“她一定给你们说。我也是一个天才。只是比她差那么一点点而已。是吗?”
叶子点头。说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还不进行改造?如果你还不尽快进入改造人的行列。在以后的战斗中。你会非常危险的。”
“危险也是机会。如果我的肉身没有达到极限。匆忙成为机械人是不明智的。我要的不是足够强大。我要是的最强大。”陈决说道。语气透出一种难言的信心。
叶子脸上掠过一丝丝的诧异。然后转身静静地离开。
夜如此漫长。随着叶子的身影消失。
屋外再次响起了一个极其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