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淡淡的月色笼罩下，李川的身影越来越飘忽。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时而尽情舒展，状若雄鹰展翅；时而首尾相接，曲成一轮弯月。

“咔，咔……”

不知不觉之中，李川骇然发现自己全身的关节都在咔咔作响，听起来就如同骨架即将分离一样恐怖。渐渐地，他的动作再也无法像开始时候那么潇洒自如。

因为里面很多姿势难度极大，甚至连世界上最为柔软的体操运动员也没有办法逐一做到。豆大的汗珠越冒越多，李川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痛苦起来。

“啊！”

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剧烈的疼痛简直深入骨髓，直达心底。不过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咬紧牙关，坚定不移地要将整套动作完成。

在不远处一栋别墅的楼顶，有一双亮晃晃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李川。

今天晚上的顾漫虽然还是一身黑衣，不过并没有围着黑布面纱，后背也不见那只专门用来装各式内衣的布袋，显然那天她答应姐姐的承诺做到了。

昔日的内衣大盗，此刻双眼闪烁着讶异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色下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李川。顾漫从小体弱多病，当年六岁的她并没有像同龄的小朋友一样进入小学，而是被家人托付给一位老尼姑进入深山老林里面修行。

等她成年之后出山，身体果然比小时候好上许多，而且跟随老尼姑的十多年时间竟然还学得一身好本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性格变得有些怪异，拥有令人难以启齿的特殊癖好。

顾苒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妹妹有搜集各色女性内衣嗜好的人，为了不让家里古板的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她只好将其也带过来南都，能瞒一阵算一阵。

顾漫深受老尼姑的熏陶多年，隐隐看出了李川这套动作的不凡之处。可一旦当她想要深入细察的时候，却又像是极其普通的中学体操一样，甚是怪异。

而在另一个制高点方位，还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盯着李川，赫然便是瞿哲彦身旁的那位骷髅。只见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着电话说道：“老板，我已经确定了，那小子真的没死。”

话音刚落，电话里面便传出一阵近乎咆哮的怒吼：“你不是经常吹嘘自己的毒药很厉害的吗？怎么现在竟然连一个普通人也毒不死？”

骷髅低沉地说道：“他不是普通人，杀手界恶名昭彰的黑魔据传就是死在他的手上……”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瞿哲彦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不管什么黑魔白魔，我只想要他死！还有那个胆敢在拍卖会上威胁我的臭女人，我一定要他们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瞿哲彦顿了一下，继续恶狠狠地说道：“如果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你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花那么多钱供着你还不如养一条狗，一条乖巧的狗还能帮我去咬人呢！”

骷髅脸色巨变，不过却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一声不吭地挂掉了电话。

他现在只能硬生生地把胸口的郁结之气压下，因为如果在这个时候离开了瞿家的庇护，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傍晚从皇庭国际酒店的停车场离开之后，他并没有马上返回瞿哲彦的身边，而是赶去处理血冥组织潜进南都的几个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