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森寒肃杀的气机如实质存在的流水一般,淌过虚空,淌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身边全部都是自己人,人多势众,但一种无可抗拒的孤立感还是在他的心底滋生,又蔓延开来。
“他妈的,一起上!”一个大汉大喊道。匪徒们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刚才是被冷冰寒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虽有部分人受重伤,但是总体实力未受太大破坏。杀红了眼的他们也没空细想为何看似纤弱的冷冰寒能将车门重重抛掷而出,而且还能具有如此巨大的威力,顿时厉嚎着一涌而上。
冷冰寒冷冷一笑,如虎入羊群一般拳打脚踢。东出一掌,西击一拳,衣袖翻飞,这些终日过着刀头tian血生活的黑道匪徒,料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般的厉害角色,虽拼命反击,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住他向前迈步的节奏,却纷纷被狠狠击中要害颓然倒地,死死的按住那或扭曲变形或折断地四肢徒劳的呻吟挣扎着,却是无力爬起。溃不成军。冷冰寒所过之地,一片狼籍,血溅满地。呼喝声、惨叫声及人倒地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令人心悸胆寒。
蓦的,激战的匪徒中有三人看似不妙,迅速抽身后退,同时间将手中的片刀朝着冷冰寒狠狠的投掷而出,趁着冷冰寒躲避格挡之际,手掌猛的抚向腰际,仿佛要掏什么东西。
寒光一闪,夹杂着一抹炫目的弧线直直切入其中一个匪徒的手掌。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掌钉在了他自己的腰部——匪徒的掌心外缘露出一抹黑黝黝地金属光泽,反正懂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柄枪,要命的枪。不过现在,他的主人已经无法再使用了。
而于是同时,冷冰寒也自原地失去了踪迹,下一刻,便已出现在匪徒眼前。在他那惊恐不信的眼神中,劈手将刚才从对方手中夺过来的片刀挥出,在匪徒的惨叫声中,片刀带着一蓬绚丽的血花,直直飞入另一个匪徒的手腕。痛不欲生的嘶鸣声中,那已握在手中的手枪无力的摔落在地。
此时第三个匪徒早已将狰狞地枪口对准了冷冰寒,尚未扣动扳机,却只觉得持枪的手掌被一直温润如玉的手掌握住,下一刻,痛彻心扉的感觉硬生生的烙印在中枢神经之上。眼鼻口不堪无边痛楚的挤压在一起,涕泪横流,持枪地手早已如面团一般被捏的稀烂变形。
废了这三个妄图动枪的匪徒,冷冰寒也觉得心中怒气稍平,也就没必要与其他人lang费时间,面对那些有条不紊,配合无间,目标指向冷冰寒四肢处的攻击,他一概是不闪不避,以快破快,一招一个,拳脚之间,透出一股子逼人的冷意透彻心肺,令人不寒而栗。
极短暂的几个呼吸过后,地上就躺满了抱着手或脚、打着滚痛苦惨叫的匪徒。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或是极力控制地沉闷嘶吼,或是痛楚不堪的尖锐惨嚎。各色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声音,在这昏暗的路上四处激荡,让人听之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似乎连呼吸都在这些呻吟地影响下,变得沉重缓慢。
望着眼前这疯狂而恐怖的场面,很多人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大汉,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人在一个照面尽数废掉,这种事情,前所未闻,而即便是亲眼目睹,他们仍然是恍如在梦中一般。其他人即便个个也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可此时也不由肝胆俱裂,看到这种情况,俱都面带惧色,再也不敢上前。
冷冰寒倒也没有理会旁人或讶异不信或惊恐不安地目光,冷着张脸,转身来到红旗车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车况,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朝仍然围着自己的匪徒走去。
而他所到之处,居然那些幸存的匪徒纷纷闪避,让到一边,冷冰寒傲然而出,即便那些明晃晃的片刀,有的距离他的身体仅仅只有几公分,可却没有一个人够胆子能够用那微微颤抖的手持着片刀劈下。
刚才的情景,已然让他们吓破了胆。
就在冷冰寒嘴角挂着不屑和嘲讽的笑意,即将从包围圈中走出之际,似乎全然不知,此时,在远处,一支大威力的狙击枪,已经将准星,对准了他的心脏位置,而那瞄准镜后面,是一张阴沉狞笑的脸……
竞技场后台的拳手休息室里,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八零,身材健美,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宛若石雕一般。只是面色阴晴不定,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还有那轻轻抽动的嘴角,却让人感觉似乎心事重重。
他正是此次丁家请来和冷冰寒武斗对决的搏击高手卢世豪,前一日刚才从东南亚飞抵蜀都。可眼下临近上场比斗之际,他没有养精蓄锐,调整状态,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反而是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忧心忡忡。
片刻后,轻柔的剥啄房门声响起,便有一道柔软甜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卢先生,丁公子来看你来了。”
卢世豪闻言,缓缓睁开双目,一抹凌厉的光芒隐隐闪烁,锋锐如刀。
话音刚落,丁辰铭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卢世豪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狼一般的灰眼中,忽然露出种任何人都不能了解也无法解释的表情,眼中的锋芒也渐渐黯淡。
“哈哈,卢先生,准备得如何啦?没打扰你吧?”丁辰铭面带微笑,看似异常的和煦和热情。
“小玲呢?”卢世豪嘴角的肌肉便微微抽搐着,神情紧张地盯着丁辰铭,急切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说话间,一脸的希冀,语调颤抖不堪,流露出几分不争气的哀求之意。
“不要着急!”丁辰铭嘴角露出一丝安定而残忍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打赢了今天这场比赛,你就能见到你的小玲了。”
“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要不我卢世豪就算是死,也绝不放过你!”卢世豪闻言,那冷酷如鹰的双目冷冷的盯着丁辰铭,目中寒芒大作,胸口也似乎因为拼命抑制心中的激动而不断起伏,似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丁辰铭却是一副气定神闲,望着对面欲择人而噬的卢世豪,脸上挂满了志得意满地讥嘲之色,说道:“哈哈,卢先生尽管放心好了,小玲可是我们丁家的堂上贵宾,上上下下都对她尊敬不已。只要你帮我们打赢了这场比赛,你很快就能和她在一起了,而且之前承诺的三百万我们也全数奉上,就作为卢先生你的出场费。”
卢世豪冷冷地望着丁辰铭,说道:“钱我不要,我只要小玲。”
丁辰铭愣了一下,却又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卢先生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其实你大可放心,请你来帮忙,也只是应景罢了,这个冷冰寒能不能来参加比赛,可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似笑非笑的双眸落在卢世豪的面上,说不出的阴鸷可怕和嚣张得意。
卢世豪愣了一下,突然愤然道:“你什么意思?”
丁辰铭似乎也觉得自己得意忘形而失言了,脸上的笑意顿消,面色一冷,说道:“你只管参加比赛就好,其他的就不用多操心了。”
卢世豪不满道:“要我参加比斗我没有意见,但我要光明正大的打败对方,绝不搞什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