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一脚踩在沈三炮的脑袋上,笑道:“咋样?让你跟我你还不跟,现在命都没了吧?”
“爷爷饶命!饶命呀!”沈三炮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这么多年来靠着自己脸皮厚,虽说不能干成什么大事,却也在这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有一片小小的天地。
龙杰笑道:“你小子刚才不是很有本事吗?现在咋熊了?”
“好汉,你就饶了我吧,我沈三炮就是一个屁,一个畜生,只要您放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忘不了,在我家一定给你供长生牌位!”沈三炮这些话说的非常流利,看来是经常说。
马行空抬起脚,见者沈三炮想了想:“你长的这么魁梧,一脸的凶相,再就是个软蛋呢?”
沈三炮陪着笑脸:“是是是,爷爷说的是,我就是个软蛋!我什么都干不成,您就把握放了吧?”
马行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滚,我看着你就有气,杀了你还嫌脏了我的手!”
沈三炮连忙跪地给马行空磕了三个头,起身对着周围一圈罗圈揖,身上的伤已经顾不上了,能活着就算自己命大了,先是后退几步,一个转身撒娇就跑。龙杰看着沈三炮的样子,笑道:“这小子都能追上兔子了!”
穆云晨道:“大哥,这家伙一看就是一个小人,担心日后他对咱们不利!”
马行空眼睛一转,给老灰使了一个眼色。老灰如同箭一般窜了出去,时间不大,山沟的另一头就传来了一声惨叫。穆云晨点点头:“这下放心多了!”
马行空的手下也有几人受了伤。这伙人都是经过东北的战火,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谁都有两把刷子,在他们看来这几十个土匪就是青皮,有些顺治连青皮都算不上。穆云晨帮着手上的弟兄处理伤口,马行空指挥剩下的人将尸体全都埋了,免得被其他绿林人知道惹上麻烦,虽然是沈三炮先惹得他,可人家全死了这也说不过去。
弄好一切,在长峪补充了水源,一行人继续往北走。延河是一道季节河,如今正是六月,降水稀少,有烈日当空,延河几乎就要断流,微弱的河水在宽大的河床上一点点的往北流去。延安就依托延河聚集起来的一个居民点,既没有城池也没有护城河。
万花山是延安南边的一个小山包,踏上这座山包远远的就能看见延安的宝塔山,孤零零的宝塔耸立在山头,据说这宝塔可有千年历史,不知道是真是假。龙杰高叫一声:“到了,咱们到了!”
催马直奔延安城下。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哪里是一座城市,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镇店,老百姓们还不如关中平原的农民,一个个灰头土脸。现在正是关中道收割小麦的时节,而这里的人无所事事。去年的干旱让这里颗粒无收,今天又是大旱,山坡地就算种下种子也不会有任何收成。
马行空他们所过之处,满眼看去全都是饥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走路都不太稳当。龙杰是叫花子出身,最看不惯这样的场面,他紧走两步:“大哥,把我们的干粮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