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龙虽然预感到事情绝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却也没想到竟会有这等隐情。他看着眼前的师徒二人,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
孙元化也感到自己的话说的重了,再说自己这徒儿,也是因为自己才受到如此重的伤,他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情急,又不满徒儿瞒着自己,去找那连怒涛的麻烦,这才惹来如此祸患。
孙元化把朱元朗按到座位上坐下来,眼睛却在曾雄和段开山的身上打转。这里若真有让他不太放心的人的话,就只有二人了。
铁面神捕曾雄虽然是官面上的人,可他毕竟也是江湖出身,不仅清楚连云蛟在江湖中的势力如何,更明白连云蛟在楚国当朝的影响力。
南平在楚国之北,地域狭小,根本无法与楚国相抗衡。楚国的王室想要南平王为他们做什么事情,只需一个命令就行,南平王高从诲还不是要乖乖的去办?铁面神捕,叫的好响亮,其实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一个小小吏官,连个品级都没有。人家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乖乖的俯首听命。
而那铁拳会的会头段开山,不过是长江上的一个小小帮会头目。据说前些日子整个帮会的地盘都被腾蛟帮给占了,帮中的大小头目以及会众,或投降,或被杀,只有段开山因为出门在外,躲过一劫,才能保得小命逃到南平丐帮总舵,寻求了孙元化的庇护。
“曾捕头,段会头,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老叫花子和我这位贤侄刚刚见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谈,改日大家再聚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腾蛟帮的事情如何?”孙元化眼珠一转,向两人下了逐客令。
段开山还要好一些,他现在毕竟是托在丐帮的庇护之下,自然不敢违背丐帮大长老的意思,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曾雄却嘿嘿笑了几声,站起来拱手道:“孙长老既然如此说,曾某就不打扰了,告辞。”
曾雄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临出门前,还回头大有深意的看来康龙一眼。
两人出去之后,内堂就只剩下丐帮的人和康龙等人了,康龙这才奇怪的问道:“孙老伯,朱帮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把我给弄糊涂了。”
孙元化看着自己满脸愤懑的徒儿苦笑起来,“贤侄,说起来惭愧。元朗是我弟子,老花子我自打华山回来,便有意想要让丐帮退出在湖北一带的势力,把丐帮的分舵都向北方转移,毕竟腾蛟帮势大,我们无法与其抗衡,打不过人家,还躲不过吗?谁知我这徒儿,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传言,说是连怒涛扬言要用三日的时间取老叫花子的命。我这徒儿气不过,就亲自领了丐帮的兄弟去了洞庭飞鱼岛,想不到没见到连云蛟,却碰上了连怒涛和路鹤龙。连怒涛被贤侄你废掉的丹田,竟然不知被谁给治好了,而路鹤龙擒住元朗之后,连怒涛更是可恶的当着所有丐帮弟子的面,捏碎了元朗使剑的整条右臂的骨骼,扬言下一个就要对付我老叫花子。亏得元朗性情一向倔强,强忍着屈辱回到了总舵。唉,说起来都是我老叫花子造的孽啊,却害苦了元朗。”
说到这里,孙元化老眼之中,显出许多无奈和屈辱。朱元朗却扭过头去,浑身因为激动和痛苦,战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