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是淤泥的队员站起身,走到流动的溪水里,哗哗啦啦用水洗了脸。是雷航,雷航一声不吭,洗完脸又使劲儿地洗着身上,是不是偷眼看一眼月松。
月松见雷航不吭声,也没说啥,只是朝着雷航竖起了大拇指,又摇摇头。接着就端起狙击步枪,朝着自己来的方向观察了一番,总感觉有人,却又没有现任何踪迹。于是月松提着狙击步枪,猫着腰,快步移动着,想要找出竟然摸到自己身后的人。
月松沿着小溪水浅的一边,不断换着位置,不断进行“Z”形机动。
“不许动!”就在自己身边,就在小溪的东岸,就在垂岸的迎春花柔软的枝条下,半截身子还在水里,手里却端着步枪的猛子,冲着月松大喊一声,这一声,真的很是出乎月松意料之外,差点没吓得月松浑身哆嗦。
月松收起步枪,举起手,稳了稳神儿,这才说:“猛子,吓死我了你!”
猛子也不吱声,端着步枪立在水里,紧盯着月松。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让月松很不爽,月松没回头就知道是雷航那小子。
“队长,缴枪不杀啊!”二十多米开外,哥从树干后闪身出来,端着狙击步枪对着月松,以很平和的口气说着那句是个军人都不愿意听到的话。
月松心里清楚着呢,月松心里不爽得很呢,虽然是自己的队员,自己的战友,可毕竟还是被打败了,一向争强好胜,一向从不服输的月松被打败了,当然不爽。
月松放下狙击步枪,背在身上,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缓了缓神儿,大声喊了一声:“集合队伍!”
“是!”哥答应了一声,集合队伍去了。
月松坐在一块石头上,闷头抽着烟,等待着哥集合队伍。
彪子他们三个到了武汉市郊,在老丁的策应下,顺利地进了城,来到了老鲁的黄酒馆。老办法,老鲁把彪子他们藏进了后院马棚下的地下室里。
当天晚上,老鲁忙完了店里的生意之后,准了黄酒和卤菜,和柱子端了一大盘,拿到地下室里。
“鲁叔,您的卤菜真香啊,还没端下来,我就闻到了。”飞跃涎水都流了三尺,一看见老鲁和柱子下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老鲁,咱们这次进城,怕是又要麻烦您很久了。”彪子也迎了上去。
“来来来,先吃着喝着。”老鲁放下卤菜,倒上黄酒,就陪着彪子他们吃了起来。
三杯酒下肚之后,彪子开口跟老鲁说正事儿了。“老鲁啊,老家派了任务,我和这俩小子先来探探路,可是,这明儿的,我们该从哪儿开始呢?”
“不急不急,这两天啊,你们先去街上晃荡晃荡,一来呢熟悉下环境,在城里跟敌人周旋,那稳稳的是以一当百,嘎嘎角角的要是不熟悉了,很容易吃亏的。”老鲁喝了口黄酒,继续说,“二来呢,你们可以先踩踩点,认认人,把目标给认准了,这城里的敌人啊,就凭咱的力量,甭想杀光剁完,互相那是牵牵绊绊的,什么人可以除掉了,什么人得敲打敲打,什么人得留着让他继续猖狂,这还得听组织的统一安排啊,你说是不是彪子团长?”
“是是是,咱们特战队都是大老粗,打打杀杀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论在城里跟敌人周旋,那还是得跟着老鲁、柱子你们好好学习啊。”彪子端起酒杯,“来,我们仨敬你们两位一杯。”
五个人吃着喝着,也不敢多喝,打定了这几天以熟悉和侦察为主,也就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