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滑,你怎么可能脚滑。”万海峰怒斥道。
陈珞笑眯眯的道:“就只许你手滑,不许我脚滑。”
万海峰冷哼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只是你真的是要找死吗?”
陈珞道:“你看看我,这么年轻,大好年华,怎么舍得死,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行将就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早点死了比较好。”
万海峰脸色黑的跟焦炭似的,喋喋笑了起来:“这嘴上功夫还真是不错,来人,将这小子拖出去。”
叫了一句,周围的人也没什么反应,万海峰这才想起这是在唐公馆,自己的保镖并未进来,那张脸一时间黑到爆。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陈珞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吟吟的道:“拖出去,扔到江里去喂鱼,还是乱刀砍死,啧啧,果然啊,有些人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这话现学现卖,刚刚过来的周妁和玉姐微微一怔,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亏多不肯吃,只是万海峰这样的人,岂是那么好得罪的,这下可真是捅了一个大篓子了。
万海峰平素嚣张惯了,也没觉得陈珞这话刺耳,拍桌子道:“怎么,你害怕了。”
“当然害怕,不过我很好奇,香港不是法制社会吗?又是打又是杀的,不犯法吗?”陈珞戏谑的道。
这话一出,原本一直看热闹的唐克平知道自己是不能继续看了,走过来笑道:“诸位远来是客,一起都内厅坐,喝杯茶。”
陈珞笑眯眯的道:“唐老,我怕有的人手又要滑,这茶不喝也罢。”
万海峰讥讽道:“怎么,还真将自己当是个东西了,我告诉你,出了这里,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啊,谁知道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呢,不过,你怎么死的,我却是清楚的知道的。”陈珞耸肩道。
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个温和无害的样子,看上去满脸的无辜好欺,再加上万海峰为人本就极端暴躁,说话的声音很大,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陈珞的样子。
而只有周妁和玉姐两个人知道,陈珞表面的无辜之下,藏着多么腹黑的一颗心。
万海峰快要被气爆了,但是有唐克平在,也不好多说什么,愤愤然的往内厅走去。
陈珞不去看那个唐克平,而是转身问周妁:“要去吗?”
周妁轻轻的点了点头,陈珞便露出笑脸,道:“好吧。”
这时他才对唐克平道:“唐老,小子唐突,对不住了。”
唐克平笑了笑,道:“少年人意气风发,倒是很好的。”
陈珞问他:“真的好吗?”
唐克平僵硬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气愤,居然连自己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来到内厅,却是发现万海峰站在那里,并没有坐,一个满脸老年斑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拐杖,眼睛微微闭上,闭目养神。
万海峰的脸色有点奇怪,甚至是有点尴尬,有些迷惘,陈珞因此不由多看了那个老人两眼,平平无奇的,看不出什么东西。
这边唐克平笑道:“大家坐吧。”然后,他自己在老人的身边坐下。
陈珞微微一笑,顺势在沙发上坐下,周妁和玉姐则没坐,站在他的身后。
这个不经意间的位置,让老人的眼睛微微睁开,看一眼,笑了起来:“你是陈珞。”
陈珞点了点头:“你认识我?”
老人笑道:“觉得奇怪吗?”
“之前还有点,现在不奇怪了。”陈珞道。
两个这话说的藏头露尾的,旁人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万海峰的脸色则是变得更加难看了。
老人忽然抓起手里的拐杖,在万海峰身上打了三下,道:“还不走。”
万海峰吁了口气,连连点头,抹着冷汗离开。
这一幕,看的周妁和玉姐莫名其妙,只有陈珞八方不动,老僧入定似的,老人又笑道:“你又明白了?”
陈珞道:“明白是明白了,但是,这件事情,我想,不能这么简单就完事。”
“凡事忍让三分,凡事三思而后行,凡事给别人留一条后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锋芒毕露固然好,但是如若不懂收敛,就又是灾难。”老人沉声道。
陈珞还是摇头:“磨刀霍霍,只为杀鸡,这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喜欢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才是正理。”
这话一出,老人和唐克平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