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最后还是将王夫人和孩子安顿在了“东风馆”。
东风馆是杭州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分为一个一个的堂院,不同于普通的客栈单间单房,东风馆有独立的屋子和小院,院中还植有红花绿柳。
好的客栈,价钱自然也不便宜,一两银子一天。
薛破夜先是定了十天,送着王夫人和孩子先在这里住下。
王夫人自然是感激无比,但是她修养性极高,当然不会下跪拜谢之类,无非是微笑点头而已。
薛破夜知道王夫人身上也没多少银子,甚至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只道:“夫人先在这里住上几天,在下出去找找房子,若是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夫人再搬过去就是。”当即又将身上余下的二十多两银子全部塞进了王夫人的手里,这才轻松而去。
王夫人眼圈红,无以言谢。
骑着黄金狮,薛破夜一路上领受着路人敬仰的目光,大家都知道,那位帮助王夫人的英雄是骑着金毛胡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回到揽月轩,还真有些吃惊,小小的揽月轩已经是爆满,屋内显然是坐满了人,这外面不少人席地而坐,就地饮酒,更有许多人在一边吟词赋诗,等着座位。
见到薛破夜回来,大家纷纷行礼,脸上都露着钦佩的笑容,薛破夜心里明白,这些人显然是因为王夫人的事情而到揽月轩来捧场,心内颇有些感慨,有时候做些好事还真是划得来,不单求得名,还有巨大的利益在等着,虽然自己的初衷并非为了求名逐利。
将马牵到马棚,离夜里还早,可要好生收拾一番,毕竟这次宴会去的人不少,可不像萧莫庭那次只有几位鸿儒的小聚会,大小官吏,文豪大儒的欢送宴,总不能太掉价,自己英俊潇洒的外表和气质是足够了,这外面的衣着还是要好生拾掇一番,也对得起这张脸。
厨房这边自然是忙的热火朝天,月竹,老宋老婆,罗大春和众师傅都是大汗淋漓,以萧品石和胡三为的跑堂军团也是吆喝连连,一派热闹气象。
老宋也是来回穿梭,眉开眼笑,瞧见薛破夜,立时叫道:“掌柜的,掌柜的,你名声可大了,大家伙都在夸你英雄义气呢!”
薛破夜淡淡一笑,悠然道:“今天生意看来真是不错啊.”
老宋掩饰不住满脸的笑容,翘起大拇指,叹道:“掌柜的,服了,我是真的服了。”
薛破夜心内还是颇有几分得意的,装逼地摸了摸鼻子。
“不过……。”老宋露出几分担忧:“掌柜的,咱们这店铺还是小了,这阵子每日客人都是满满的,不少客人都要等候,几日还行,若是日子久了,只怕会有些客人恼怒,便不再过来了。”
薛破夜皱起眉头,这情势刚刚亲眼看见,确实如此,不少客人在外面席地而坐,还有人在等候,客人虽多,但已经安置不下了。
***,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唔……!”薛破夜沉吟片刻,展颜笑道:“快了,快了!”
老谭要让自己和何儒会相处好,虽说自己要表示出诚意,那何儒会总也要表露出亲近之心,等他成了杭州知府,整个杭州也可说在他脚下,到时要求帮助弄两家地段好的酒楼,这要求应该不过分。
老宋摸着头奇怪道:“什么快了?”
薛破夜微笑道:“老宋啊,这事快解决了,掌柜的我正在找地段好的酒楼呢。”
老宋虽然欢喜,却不吃惊,这年轻的掌柜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对于薛破夜的本事,他已经深信不疑,甚至于薛破夜说今晚把皇后找来睡一睡,老宋也是……呃,应该不会信的,不过对于薛破夜能搞到几家地段极佳的酒楼,老宋是无条件相信的。
薛破夜又吩咐老宋寻找一间比较清雅的院子,长租下来,也好让王夫人和孩子住进去,老宋自然是连连答应。
月竹一直微笑地看着薛破夜,那眼神温柔如水,这也怪不得她,薛破夜侠名传开,她既然知道,心里自然是欢喜无比。
薛破夜当即弄水到房间洗刷一番,将长细细梳理,心里有些郁闷,现代的短多么利索精神,这个时代长飘飘,虽然有几分飘逸洒脱,但是极难打理,听到月竹柔声道:“破夜哥哥,我来给你梳头。”
声音如水,薛破夜本还有些焦躁的心情立刻平复下来,月竹如同风中百合,缓缓过来,拿起木梳,柔声道:“你坐好!”
薛破夜乖乖地坐正身子,由着月竹在身后轻柔的梳理,那股女儿的幽香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钻进鼻子里,薛破夜感觉自己说不出的恬静,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破夜哥哥,你黑了!”月竹轻声道,声音中满是爱怜。
薛破夜依然闭着眼睛,微笑道:“傻丫头,皮肤黑些,人也就健康一些,不会生病的。”
月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梳理,很轻很轻,似乎害怕用力会弄疼了薛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