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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营地,大帅帐内。
杨怡君单膝跪地,一脸的愧疚:“大帅,末将失算,导致我军损失惨重,请大帅降罪!”
薛破夜此时已经洗刷完毕,换了身比较宽松的衣裳。
楚军处在疲倦之中,疲军之下,自然不可轻易冒进,而且从总体战略来说,南路军是要与宋飞统领的北路军夹击雍州城,所以宋飞的军队未到达指定目标之前,南路军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在这里安营扎寨,暂时休整。
“起来!”薛破夜抬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至于谋略,那总有成功失败两种可能性,当时你提出此议,我也是赞同的,只不过没有料到西北军会在蝴蝶丘摆下这么大阵势,安排这样雄厚的兵力……好在我们最终是胜了,弟兄们也没有白死。”
杨怡君眼中泛红,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捶,那是一种自责,或许是因为他捶到了自己的伤口,眉头皱了下去,脸上隐隐现出痛苦之色。
“没必要对自己下手。”薛破夜淡淡地道:“救不回任何人,只会让自己受到的伤害更深……留着力气,去杀明月王那群人。”
“是!”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搓了搓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中夹含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适应。
蝴蝶丘那边的血腥气,虽然隔了好几十里,却依然随风飘来。
“他们还有多少那样的骑兵?”薛破夜忽然问道。
杨怡君很快就明白,薛破夜口中的“骑兵”,当然不是指普通的西北铁骑,而是指“赤备突骑”。
三百名赤备突骑,在蝴蝶丘一战中,显示出了足够的恐怖力量,若非杨怡君以为的“护粮队”的那群人的突然出现,薛破夜很有可能已经死在了赤备突骑的马刀之下。
赤备突骑,差点改变了整个战局。
虽然他们最终被击溃,但是他们带来的震慑力,却没有因为西北军的撤退而让他们的敌人忘记。
至少薛破夜心里依旧心有余悸。
“禀大帅,赤备突骑是雍州王牌,不过数量并不多。”杨怡君在薛破夜的手势下,起身站在案前:“三百赤备突骑,已经占去了一半。”
“哦!”薛破夜松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说,这赤备突骑连一千人都不到?”
“正是如此。”杨怡君禀道:“这些赤备突骑的骏马和骑士,那都是自幼便编制在一起,不但人和马吃住在一起,就连这几百名赤备突骑奇兵,也是自幼生活在一起,接受最残酷的训练,不但战斗力极强,最主要的是他们拥有着其他军队无法媲美的默契。他们的骏马能够在沙地纵横驰骋,最大的原因,乃是这些骏马还是马犊子的时候,便日夜训练其在沙地上的敏捷性,而且为了防止马蹄受伤,每匹骏马的四蹄都绑有护皮,天长日久,也就训练出这一群能够在沙地上驰骋的杀手了!”
“这样就好。”薛破夜苦笑道:“我还担心这赤备突骑有一大群呢,那倒是个天大的麻烦。不过只有几百个,虽然有些威胁,但也不足为虑了。”
杨怡君忙道:“大帅莫小视这群赤备突骑,当初北胡人几次想从阳关入关,与雍州军对敌时,几次大占上风,后来都是赤备突骑突然出现,斩杀胡人的统帅,这才让胡人铩羽而归……这一次大帅能够从赤备突骑的刀下逃生,实属万幸……也亏了那群护粮队……!”
薛破夜叹了口气,道:“护粮队的那群人可安排妥当?”
“大帅放心,依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单独设在了一处营地,与弟兄们隔开了。”
薛破夜点头道:“恩,江南送来的这批粮草,让我军粮草更加充足,这攻破雍州城,也是指日可待了……对了,杨将军,依你之见,西北军接下来会怎么做?”
“固守雍州城,坚决死守,配以外围游击军,骚扰我军后方!”杨怡君很肯定地道。
薛破夜道:“守?他们难道觉得自己能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