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司徒回到了长公主的住处,万俟晟虽然说不要告诉长公主,但是长公主如果没有看到万俟晟回来怎么会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两夫妻相对无言,从万俟司徒的神色中,长公主就知道了万俟晟现在身在何处,她有些不敢相信道:“晟儿真被关起来了吗?!”
“嗯,皇上亲自下令,军机大臣大家三口都在仁德殿上要求皇上给他们一个公道。”万俟司徒大概这一天来回奔波生了让他感觉无能为力的事,又吹了一路的寒风,心力交瘁,神态都很憔悴。
长公主连忙请他进来,“伏先凌的死因查了吗?真的是晟儿打伤的?”
万俟司徒进去把门关上,两人来到桌前落座,他颌道:“皇上派了仵作去验尸,按照仵作所言人是晟儿打伤的,什么软组织要害内出血。”
长公主把他的话从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之后,她摇头否定道:“不,不应该让皇兄的人去查,那样即使伏先凌的死因不是因为晟儿也会是落在晟儿的头上,他想要我们的虎符令啊!”
万俟司徒也凝思片刻道:“这并不能肯定这次的事是皇上一手安排,那么短促的时间里,他未必安排的过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这是意外?”长公主盯着他道,反正她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晟儿从牢房里接出来,你把皇上想的太坏,只会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兄妹感情。”万俟晏有些苦口婆心,现在他们能倚仗的还有什么?公主和皇上的兄妹感情是一个。
即使名存实亡,也还有个名。
“我皇兄给我们开出的条件一个都不可能办到,这和想要害我们晟儿有什么区别?”长公主冷声道,她也曾经是被人宠过的,从小到大不顺心的事很少。
万俟司徒也不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算他想害,你有什么办法?你还有什么办法?!想联系你的那些旧部下吗?你知道那些将士为什么愿意听从你的命令?他们不过是遵从先皇的遗愿,不少将士背叛你已经是个很好的解释。他们需要更广阔的世界。显然有人给予了他们那种未来。”
长公主也不禁加大音调道:“不联系那些旧部,你呢?你还有人手吗?不是我说,这件事有没有你儿子在里面掺一脚都难说!”
“你住嘴,晏儿变成这样,和你脱得了关系?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种下什么因得什么果。”
长公主忽然沉默了,她静静的看着万俟司徒。
万俟司徒心很累的继续道:“我们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争吵了,你别想着再联系那些将士,这种行为被现得有多么的危险,你不会不知道,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了晟儿着想,你是想把他一辈子都给毁了吗?”
长公主扶着桌子坐下,“那你说该怎么办?真的把手中的虎符令交出去?那是我父皇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虎符令和晟儿,哪个重要……你自己选择,我把兵权上交之后,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权利。”万俟司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低沉,他也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鹰,后来被人折断了羽翼,再也无法起飞。
把他的骄傲一同摧毁。
长公主听他提起这个,也是心有愧疚之意,情绪也就冷静下来。
万俟司徒才接着道:“地牢很冷,这种天气,晚上你自己思考一下要不要把虎符令交出去吧。”
他说完也没有离开,而是进去了里屋,他这段时间为了保证长公主的安全都没有和她分开住。
长公主一个人在外间静静的思考着,整间屋子都没有一个侍女小厮在,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声。
隔日,皇宫地牢中的万俟晟忍饥挨饿一夜迎来了太子。
曾经,他也是叫太子一声表哥。以显示他们之间的亲昵。如今一个在牢房外,一个站在牢房里。
也不知道是规矩还是故意,万俟晟身上的锦衣都被扒了换上囚衣,十分的单薄,这一夜他都冻的没有办法合眼,毕竟他又没有其他武林高手那样的内力可以御寒。他只是会一些小轻功和自保的招式。
万俟晟见到万俟承凌前来,脸上露出笑容,心里却有些警戒,皇上想从他娘身上得到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这次的事情虽然没有怀疑是皇上故意安排,但是此时太子前来,他并不觉得是好事。
因为他空着两只手前来,连一床被子都没有给他送来!
心里怎么想的,面上肯定不能流露,他笑着喊了声太子,行礼就没有怎么行礼了,反正他冷的都快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