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终究无法两全其美,同情不等于爱情,她的心太小,装不下多余的人,多余的情,所以,就这样吧……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见漆黑的阳台上,亮着火星,忽明忽暗。
夜辜星擦拭头的动作一顿,推开阳台门,一阵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她忍住咳嗽的冲动,走到男人身边。
“什么时候走?”安隽煌碾灭了烟头,沉声开口。
夜辜星一愣,视线掠过墙角的行李箱,随即了然,“明天下午。”
“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辜星沉默。
安隽煌伸手抬起女人精致的下颌,固执地重复,“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辜星伸手握住他的大掌,“煌,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女人头顶,洗水的香味扑鼻而来,安隽煌下意识皱眉,随即蹭到她白皙的脖颈边,直至嗅到那股熟悉的茶花清香。
无奈轻叹,“我只是……舍不得。”
夜辜星眼眶一涩,伸手环住男人精壮的腰肢,把脸埋进男人胸膛,瓮声瓮气,“你以为我就舍得吗?”
男人却低声笑开,顺着女子一头如瀑青丝轻轻抚摸,凑近她耳畔,“那就让我们好好享受今晚……”
夜辜星一拳捶在男人胸口,笑骂:“不正经!”
将人打横抱起,“那就不正经吧!”
窗外更深露重,室内却如火般炽热,带着燎原之势,滚烫逼人。
月儿也害羞地躲进云层……
第二天,夜辜星睡到中午才醒,起床,收拾好自己,吃了午饭,又跟两个小家伙吻别,张娅开车到别墅来接她,最终在VIP候机室与萧慕凉及其助理会和,两个小时后,一行四人抵达横店。
各自回到酒店休息,第二天,正式进组。
《胭脂泪》第二篇,取名《灼灼其华》,讲述了胭脂、穆清远、秦慎之三人投胎转世之后,第二世的因缘纠葛。
故事生在二十世纪初,军阀割据时代,北有奉系军阀,南有皖系军阀,战火不断,可夹在两系之间的大上海,却依旧歌舞升平,灯红酒绿。
入夜之后,霓虹闪烁,歌厅乐坊灯火通明。
当真应了那句歌词——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酒不醉人人自醉……
“《胭脂泪》第二篇,第一场,Acton!”
打板声响,汽车动。
秦政坐在车内,窗外景物飞逝,一边是青萝藤蔓爬满山壁,一边是烟波浩渺笼罩江面,林荫道徐徐盘山而上,梧桐栽种两侧,将人带入镜头之中。
天边晚霞渐渐消散,暮色四合,两旁路灯次第亮起。
近山腰处,道旁停满各式豪华轿车,几乎将道路堵塞。高高的铁花围栏后,大片常绿灌木修剪得姿态端雅,玲珑大气,乳白大理石砌出罗马式喷泉,悠扬乐声自水晶大门内传出。
这里,便是传说中纸醉金迷的存在——全上海滩最大的销金窟,迷迭香!却不想竟隐没在一片依山傍海的林荫去处,远离浮世的喧嚣,以淡然出尘的姿态傲然立于山水林间,却引得上海滩无数青年才俊、大佬富豪竞相折腰。
车缓缓停下,肤色棕黑的印度侍者拉开车门,秦政躬身而出,一身笔挺的纯黑色西装,身段倜傥,举止间贵气十足,镜头推进,给了王凯一个特写。
众人笑着围拢,寒暄开口——
“秦老板好雅兴,听说您为了胭脂小姐,不惜豪掷千金,夜夜捧场,这般艳福,我等着实羡慕不来啊!”
“敬方兄客气,可观可赏,才叫佳人。”
“都说胭脂小姐从不多看男人一眼,登台之后,便自行离去,却独留秦老板彻夜话谈,这世上果真有人占尽诸般荣光,不由得人不嫉妒!”
“杜老板哪里的话,秦某自知先天不足,便只盼望后天勤能补拙。正值雨天,不过是胭脂小姐心善,收留秦某一宿罢了。”
“秦老板真是太谦虚了,上海滩朱雀街将近一半的店铺是您瑞丰银号的资产,为佳人一掷千金,也不过九牛一毛,实在羡煞我等。”
“瞧,表演快开始了,我们都别堵在门口,先进去吧。”
“秦老板,您先请。”
“请。”
“卡!”李坤拍板,王凯方才松了口气。
回放一遍,李坤点了点头,“过!”然后开始指挥道具组搬东西。
“辜星,下面一场戏,就轮到你了,舞步和台词都记住了吗?”顾楠安焦急地站在化妆镜前,来回踱步,反观夜辜星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任由化妆师上妆,表情宁和,看似毫无压力。
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触及镜中夜辜星淡然沉静的眼神,顾楠安七上八下的心竟奇迹般安定下来,仿佛再难的事,拿到这位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