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打量着他,心中却在想,樱紫落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天真浪漫,又渴望温暖,怎么就看上了沉默寡言甚至近乎木讷的溟钊?
“落落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不需要任何废话开场,夜辜星一针见血。
“嗯。”平铺直叙,波澜不惊。
她不禁觉得好笑,下颌微抬,“溟钊,忘了提醒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态度恭谨,无可挑剔。
“落落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她既然叫我一声小姨姨,那我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当今社会不提倡这套了,但见家长这一关总是免不了的。”
夜辜星理了理袖口,轻声一叹,“说起来,我们家落落也才十八岁……”
溟钊眼皮一跳,心下咯噔。
“不知道,这算不算早恋?都说,三年一代沟,你们这年龄中间不知道差了多少条沟,我这个做家长的,是不是也该表个态?”
眼皮不跳,太阳穴又开始跳,溟钊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按,可是目光触及对面笑容玩味的夜辜星,刚抬起的手又不自觉放下,周周正正搁在膝头,若是仔细一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罕见地带着紧张、羞赧、局促、慌张,当真是精彩至极!
幸好溟澈不在,否则又将是一番奚落调侃,毕竟能让木头变脸,已经是一件极其稀罕的事,这会儿,木头居然也会害羞了,当真跟铁树开花、八月飞雪有得一拼。
“夫人,我……我会对落落很好的!”溟钊咬牙,目光坚定。
夜辜星暗自偷笑,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你说你会对她好?让她重返死神联盟,推她至枪林弹雨中,也是对她好?”
手心在膝头狠狠摩擦两下,溟钊沉吟半晌,方才直视夜辜星双眸,近乎低喃:“我只是……不想让她后悔。”
放弃手刃杀父仇人的机会,他怕她有朝一日会遗憾,会后悔,所以,他尊重她的意见。
“夫人放心,这次剿杀里约,安家会派出暗杀组精英成员,必定能够护她周全,绝不会伤到半分。”
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有心了……”
或许,她该相信樱紫落的眼光,毕竟感情的事,向来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夫人,我和落落的事……”深邃的目光之下隐含忐忑,夜辜星看得一清二楚,沉稳如他,竟也会露出这般惶然的表情,看来,落落的付出没有白费,至少,木头动心了。
“顺其自然吧……”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谢夫人。”
一想到将来,如果溟钊真的跟落落成了,那一声“小姨姨”叫得可真是要*了,画面太美,她连想想都觉得恶寒。
“银月那批人呢?”
“已经在地牢关了五天,断水断粮。”
缓笑勾唇,夜辜星起身,“也是时候去问候问候那两个人了,你也一起……”
银月,柳姬。
不知道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地牢的钢筋铁骨硬。
……
沉寂的地牢,即便白天,也和黑夜一般无二,不见阳光,不辨方位,不知早晚。
身处其中,即便睁着双眼也如同瞎子一般,除了黑,还是黑。
越往深处,湿气越重,看押力度就越强。一千五百个高清摄像头,一万六千五百四十二条红外触感线,每隔零点一秒就向主控室传输一次录像,自动报警装置隐于暗处,所有的一切筑造起一座固若金汤的牢狱,即便插翅,也难逃!
因为,这里找不到一扇窗,空气流通全靠抽风设备,而抽风设备之上,亦设有感应报警装置。
每一步都是陷阱,每一处都是机关。
银月端坐在地,手里拿着一截干草,在地上不知勾画着什么,然后又慢慢抹花,他的眼睛平视前方,不曾低头,全靠一双手在摸索,因为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之内,他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接受这一片空虚的黑暗。
已经,第五天了……
他等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快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活着,成为支撑他唯一的信念,在黑暗中,他虔诚地信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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