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到一株龙阳草,加上向既送来的一株,只要拿到瑞典皇室手里那株,救醒妮娜指日可待。
“小叶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夜辜星轻叹,目露疲惫。
“看来,瑞典这一趟,势在必行……”
老人满眼心疼。
下午,临时加了一场夜辜星的戏,王石亲自打电话,她不好推拒。
驱车抵达片场的时候,三点整,烈日当空。
张娅撑着阳伞站在不远处,翘以盼。
见夜辜星下车,她连忙迎上前。
“等很久了?”
张娅摇头,眉眼带笑,“刚到。”
夜辜星看了眼撑在头顶的阳伞,抬步往片场里走。
“以后这种事交给助理来做,你是经纪人。”
张娅微愣,不甚在意,“我都习惯了,再说,夜总开我双倍工资,怎么算都是我占便宜。”
顿了顿,“假手他人,我不放心。小眉算是近两期助理培训班里拔尖儿的,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尽如人意。”
夜辜星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那就麻烦你多担待。”
“辜星姐这话拿我当外人了,真是伤心呐……”张娅表情夸张。
脚步一顿,盯着那小巧的下巴,伸手一挑,“你是内人。”
眼神桀骜,表情邪魅,这哪是个女人,活生生一蔫坏蔫坏的小痞子。
张娅足足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调戏了?
双颊陡然爆红,却见罪魁祸翩然远去的背影。
咬牙,跺脚,连忙跟上。
“辜星姐,你太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张娅三观受到严重冲击,讷讷嘀咕了句什么,咬唇,满眼羞赧。
夜辜星却听得很清楚,险些一个踉跄。
她的原话是——“真怀疑,安少吃不吃得消……”
刚到拍摄场地,是湖边一处草坪。
王石站在摄像机前,面色不大好看,身旁挨着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粤语长篇大论,唾沫乱飞。
夜辜星听了几句,大致摸清状况。
本来,今天预计要拍十二场男主和一群混混抢地盘的打戏,王石和叶留声等人商量之后,把地点定在影城第五号长街。
早前一天就打电话约好,没想到,待一切就绪,正准备开拍的时候,另一个剧组杀出来,非说场地是他们先看好的。
争执半晌,王石不想浪费时间,打算先拍其他戏份,这才一个电话把夜辜星叫出来。
没想到,这片儿刚搭景完毕,还是那个剧组,又跳出来,说这个场地他们先约了。
张娅一脸气愤,“丫的,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围听见的人笑出声,夜辜星嘴角抽抽。
“这是哪个剧组。”
“《似水流年》。”
“哦?”轻笑挑眉,眼中三分玩味。
到底是跟了夜辜星几年的老人儿,当下品出几分深意,“有玄机?”
“英皇巨制,‘青春暖伤文学第一人’古琳女士的作品,已经确定上档日期,恰好和《当时年少》在同一天。”
张娅咂咂嘴,“摆明是来找茬儿的,”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我叫保安……”
“再等等。”
“辜星姐,你有办法,对不对?”
“你当我是万能的?”
张娅摇头,一本正经,“你不是万能的,你是超能的……”
夜辜星:“……”
“我说,王导,你在华夏娱乐圈也算个人物,好歹讲点道理,OK?这块场地,我们已经和总台约好了,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鸠、占、鹊、巢!”
王石不会讲粤语,但这几年没少跑香港,大概能听懂,当下反击——
“第五号长街也是我们约好的,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该先让出来?”
鸭舌帽一噎,目露凶狠,分贝骤然拔高:“你什么意思?!我们所有布景都弄好了,演员也各就各位,你让我这个时候拆台?!”
王石冷笑,“之前,我们不也布置好一切,还是拆了。既然我们可以,相信你也可以。毕竟,那场子是我们先约的。”
“哼!你们先?还要不要脸了?半个月前我们就跟总台打了招呼。”
“预约单拿出来看看?还有租用合同……”
鸭舌帽目光一闪,“你们《当时年少》简直不可理喻!”
王石也没了耐性,“我说,你们《似水流年》可真不要脸!奉劝你,还是好好拍戏,争取在质量上一较高下,少动些歪脑筋!”
鸭舌帽一怒,竟然准备向王石挥拳!
“住手!”一声冷斥,鸭舌帽循声望去。
触及女人那双森森泛冷的瞳孔,凉意自脚底板升起,渗透全身,鸭舌帽心里打了个突,凉丝丝。
“你……”
夜辜星没化妆,素颜的她跟荧幕上到底有所区别,加上午后毒辣的阳光刺得人眼前白,鸭舌帽没把她认出来,只当是剧组某个员工。
毕竟,这种天,有哪个明星会站在太阳底下晒,不都钻进棚里躲太阳了。
“你谁呀你?!多管闲事!”
众人捏了把汗,为鸭舌帽。
“你想打人?”
“我想打就打,关你屁事!”
夜辜星笑了笑,如清风一掠,带走夏日烦闷——透心凉。
“你很嚣张嘛……”
“嗬——”鸭舌帽得意一笑,“奉劝你们,识趣点,乖乖撤了,把场地让出来,不要试图惹怒我,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后果?什么后果?”
阴测一笑,“知道英皇谁在罩吗?向家!”
“三合会?”
“小丫头有点见识。”
“如果我们非要拍呢?哦,还有你们现在的场子,必、须、还回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他妈——啊——”
杀猪似的哀嚎响彻一方,众人只觉阳光明媚,天蓝水碧。
夜辜星收回脚,目露嫌弃,鸭舌帽紧捂着裤裆,面孔扭曲。
哟呵,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
不是那晚喝醉了想潜规则她的制作人吗?貌似姓王来着……
没想到,她不去找他麻烦,这人反倒送上门来!
其实,王金熊最近很倒霉。
圈子里一众好友莫名其妙不跟他来往了,终止合作项目不说,还各种借口避而不见。
他愣是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咋就一夜之间成了同行公敌?
好像从那顿饭之后,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