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晓大头朝下很不舒服,又怕掉下去不敢挣扎,只急切又紧张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厉盛维根本不理她,对其他人的目光也恍若未见,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医院大楼。
初夏傍晚的微风迎面吹来,沁然舒爽,那春晓却觉得很不舒服,她脑袋朝下,都快要吐了。
就在那春晓马上就忍不住的时候,厉盛维把她放到一辆和他现在一样脏兮兮的越野车边,拉开副驾的门便有些粗鲁地把那春晓塞了进去。
那春晓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浑身疼痛不已,不过此时厉盛维周身的气势实在太冷冽,她不敢抱怨,甚至不敢呼痛。
车子逆着夕阳的红晕,很快便汇入小镇并不拥挤的车流。
“我们,我们这是要去哪?”眼见车子越开越远,那春晓忍不住不安地问道。
厉盛维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时不时四下打量一下,确定自己走的方向是否正确。
“送你回家。”车子拐进一条并不多宽敞下坡道,他才回答她。
回家,回原身的家。那里对于已经换了灵魂的那春晓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最后,车子停在一栋十分破旧的三层小楼前面。小楼里面的住户已经不多,本该是吃完饭的时候,这里却没有一点烟火气息。
那春晓的动作慢,厉盛维就走在她身前。那春晓松了一口气,厉盛维知道她家在哪就太好了,万一他不知道让她带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开门”,走到二楼左侧的铁栏门前,厉盛维停住了脚步,转头对差点儿撞到他后背的小姑娘淡淡说道。
那春晓没有抬头,佯装寻钥匙把身上的几个口袋都翻了一遍,最后才讷讷开口,“丢,丢了……”
她身上确实没有钥匙,至于门口有没有藏备用钥匙她也不清楚,干脆就说钥匙丢了,厉盛维总不会让她回去找吧。
果然,厉盛维蹙了蹙眉,没有在说什么。他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出入,于是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军刀,打开一把比较细的工具锉在锁孔里捅了两下,就听“吧嗒”一声,门锁便被打开了。
这也太厉害了,那春晓看的目瞪口呆。
不过下一刻她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景,其他情绪已然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震惊。
这是人住的房子吗?怎么能这么脏这么乱?她在重生前,即使被囚禁之后住的病房也都有人定期来打扫,十分干净整洁。
而现在一下子进入到这样一个脏乱的环境,她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到哪里。
厉盛维倒是自在,把沙发上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脏的衣服推到一边,大喇喇地坐了下去。
“收拾好你的东西,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都必须离开这里。”厉盛维看着呆呆的那春晓,无甚情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