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羽笑得真美，就像当年我出嫁之前一样。

—*—

“妈，你别哭了，我们以后会陪你常回来看看的。”程非凡握住母亲的手，车里还沉浸在离别的气氛中，程远坐在驾驶席上，时不时的向后看，开过了一段颠簸的山路，他放慢了速度，说：“你们三个小家伙，赶紧给妈妈讲笑话！逗她笑，这么一直哭鼻子的话，我没办法专心开车。”

“呜呜……呜嗯……”韩愈就是没办法停下来，她一想到临走时，爸爸妈妈，还有奶奶的眼神，心里就跟刀割般的疼，她是嫁给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豪门，可是却从未尽过孝道，除了提供了一大堆物质，她连给爸爸捏捏肩膀都成了奢望。回娘家，是一种奢望，她看着窗外那些熟悉的树木，还有渐行渐远的村庄轮廓，眼泪迎风而下，让她的双颊红通通的，无限蔓延着撕裂般的痛感，程远再次减速，说：“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你到底哭什么？”

“你不会懂的。”韩愈仍旧趴在窗户边，看着，念着，想着。

“你总说我不懂。我问你，你都没有试图和我解释过，我又怎么能理解？”程远抿着嘴，轻轻的说。

“和你解释有用吗？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韩愈不明白，和程宏在一起的时候，她什么话都可以不说，只要一个简单的眼神，程宏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们是可以沟通，可以相互理解的。”程远回头，严肃的说。

车里本来的离别气氛被稀释，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现在他们二人的对话有点摸不着头脑，程依依塞上了耳机，一边听摇滚一边给阿恢恢短信，程非凡则继续给韩愈递纸巾，小程惜盘腿而坐，小鼻子红红的。

“相互理解？呵呵……你真会说笑。”韩愈关上了车窗的门，将小程惜抱在了怀里，说：“来，小惜，路很远，妈妈抱着你。”

“二叔，其实我们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妈妈在这里再多呆几天也没什么关系。”程非凡建议道，他也觉得乡村小住很有意思。

“已经呆得够久了……”程远加快了速度，他没有再说话，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两个小时后，他们坐上了飞机，三个孩子沾上绵软的位置就都睡着了，韩愈接过空姐手中的毛毯，小心的给他们盖上，她和孩子们坐一排，程远坐在后面一排。

“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空姐走了过来，看着韩愈问。

“没什么，我去趟洗手间。”韩愈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程远也立即站了起来。

洗手间不大，韩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了个脸，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程远站在了门口，白色的灯光下，二人对看了一眼，韩愈撇开头，问：“你做什么？”

“……我有话和你说。”程远将她推了进去，转身看着低头的韩愈，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韩愈摇摇头，昨夜她就收到了程仲夏的简讯，大致内容是询问初十的订婚宴，他该送什么礼物好？……其实，早该做好准备的，这并不意外，也不是什么地球毁灭外星人入侵的离奇事？韩愈不屑的撇撇嘴，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韩愈……明天，我……就要……”

“行了，你做什么事情，其实没必要和我说。”韩愈捂住他的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程远，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