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易家的人全都把眼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后,刘易才对易达拱了拱手,悠然的道:“其实,不管是在什么的朝代,从古到今,过去或者将来,在芸芸众生之中,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Θ:Θ隋Θ梦Θ小Θ说Θ网Θ像你们易家,活在这世间,却想不与朝廷官员往来,不与富商豪绅交往,只想自由自在的经营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这根本就不可能的。”
刘易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而是先就易家实情处境说开。
易达讶然的抬头看了一下刘易,然后又似心有所想的低下头,嘴角抿了一抿,没有出言,静待刘易的下文。
“你们先祖留下来的祖训,可能是基于当时特定社会环境而制定下的。而大汉已经传承了几百年,到了今天,这座大厦却越来越腐朽,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更加因为朝廷的无能,礼崩乐坏,朝纲不振,民意不达天听,奸阉权臣当权,地方也隐见群豪并起,如公孙瓒之辈,他虽为朝官,实为地方枭雄也。你们易家的那一套,现在已经不再适应时势了,说实话,不管你们易家处在哪里,都会碰到如公孙瓒这样的枭雄,你不欲招惹他,而他们却会找上你。”刘易总结的说道:“所以,只要是生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人能够可以逃避得了这个乱世挣扎生存的命运,特别是你们这种民间的家族,一个家族嘛,总会有某种让人窥探的地方,很不幸,你们易家却是经营粮草为生,所以,先受到冲击的,必然是你们。”
“呃,刘大人……贤侄!”易达的心里其实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刘易所说的这一翻话,是想在否定自己的家规祖训,让自己易家不再像以前那种固步自封,总想摆脱一些不必要的潜在危机。
实际上,易达的心里更加清楚明白,自己的家规祖训,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易家后人在经营生意的时候,别牵涉进朝廷政治以及别牵涉进一些大商家的夺利之中去。做生意的,一旦牵涉到了朝廷政治当中去,那么就等于是陷进了一个大漩涡,今后就难再有脱身之日;另外,和那些大商家合作或者是夺利,时间一久,必然会因为利益的问题起冲突,如此便极有可能会和人结人仇。就算不成仇,但和大商家的生意,其交易的数额肯定会极大,万一生一点意外,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命运,与其引起诸多的麻烦,那还不如细水长流,小心经营,如此,也可让整个家族长盛久远、世代相承。
不过,事情展到如今,易家已经没有选择了,一场灾难性的危机将要到来,一个应付不好,就极有可能毁家灭族的下场。到了这个时候,什么的家规祖训都可以抛开了。
对于这一点,易达明白,易家上下的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是苦于现在没有办法应付目前的危机罢了。
当然,若公孙瓒的大军来到,易达也可以答应供给大量的粮草给公孙瓒,然后再把女儿易姬送给公孙瓒做妾。如此一来,易家的危机也可化解,但从今之后,易家便会被绑上公孙瓒这一条贼船,公孙家若兴,易家则能赖以安身,若公孙家败,那么易家则万劫不复。命运,也再不是掌握在易家自己的人手里。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最后关头,易达万万不会这样,好不容易才让女儿回到身边,又岂能再拱手送人?对于当初易姬挺身而出,从张纯一众反贼的刀下救下易家一族人,不只是易达,整个易家有良心的人都已经感到很愧疚,谁还能答应要再凭一个女人的献身换来忍辱偷生?
易达恳切的对刘易叫了一声贤侄,然后站了起来对刘易深深的躬了躬身,拱手作揖道:“贤侄,有话明说吧,事到如今,我易达也早就想通了,现在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万望贤侄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好,那我就直说了。”刘易见时机差不多,便说道:“眼下你们易达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马上举族搬迁,离开这里,不能让公孙瓒的兵马碰上,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易家!”
“这……”易达听后,脸上一苦,然后看了看他的几个族人再对刘易道:“唉,贤侄,你说的我们何尝不知道?我和二叔三叔他们刚也正是这样商议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能去哪里?何处能容得下我们易家这几百人口啊?”
“呵呵,易庄主,你们多虑了,其实,我早就为你们想好了。”刘易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