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忙问。
“是你有什么事?看着这些草稿都发呆了。”娟子道。
“哦……”我支唔着,脑子里还想着这奇怪的古装。
古装!那么也就是不是现在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买到的衣服了?
“对了娟子,通常庄静设计完这些衣服就结束了吗?只设计不做出来?”我问。
“当然要做出来。动漫社团地人还穿着它们去比赛过哪!”娟子骄傲的道。
“那怎么做出来的?”我忙问。
“是找一个老裁缝去特意订做的,庄静所有需要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在他那里订的。”娟子回答。
“你认识那个老裁缝吗?可以带我去吗?”如果庄静这么在乎这套衣服的话肯定会找人去做出来。况且庄静在临死前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设计,甚至连娟子都不让看。可见这套衣服非常重要,而且我总觉得庄静和赵醒的那个约会也许就和这套衣服有关。
“你去那里干什么?”娟子好奇的问。
“嗯……”我脑子转地飞快。立刻找到了一个理由:“既然庄静生前这么在乎这套衣服,而且她又这么喜欢自己设计衣服。不如我们就照她这个草稿去做一件,让她在葬礼出殡的时候穿着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娟子立刻赞成,拉起我的手,道:“我们现在就去找老郝师傅!”
郝师傅开的裁缝店居然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不过现在现成的衣服满大街都是,自己找裁缝做衣服地人是越来越少。裁缝店的生意自然大不如前。
走进郝师傅的家,缝纫机就有三四台,到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和纸。郝师傅是个满头白发的苍老老头,似乎连眼睛都被皱纹给压没了。但是那双手却保养的出奇的好。一都看不出来是一双已经十几岁老人的手。
“呵呵,我可是靠手吃饭,当然要保养了好一的。”郝师傅似乎看到我留意到他的手,笑眯眯地道。
“郝师傅,我想让您帮个忙。”娟子把草稿拿给了郝师傅,道:“能不能造这个样子做件衣服?”
“这件啊?”郝师傅接过草稿看了看,道:“这不是庄静,庄丫头设计地吗?”
“您知道?”我问。
“当然了,前几天她就拿过来了,还让我帮她做好了哪!”郝师傅回答。
“做好了?那衣服哪?”娟子问。
“衣服不是被她自己拿回去了吗?”郝师傅问:“怎么庄丫头没来?”
“庄静她……”娟子刚想什么,我立刻拉住了她,抢先道:“庄静她有事就没来,而且我们是瞒着她来的。”
对于一个已经花甲的老人来,一个年轻鲜活生命的突然结束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怕他承受不起,从他地口气来看,他是如此的疼爱着庄静。
娟子似乎了解到了我的意思,只看了看我。没有再话。
“瞒着她干什么?”郝师傅笑着问。
“哦。这样的。庄静很喜欢那套衣服,可是因为是帮别人做的,不是她自己的。我们看她这么喜欢,就想悄悄帮她再做一套。让她开心。这设计图还是我们拿她的草稿的哪!”我开始发觉我撒谎已经不需是草稿了。
“这样啊!你们真是好人,庄丫头有你们当朋友真是有福气!”郝师傅一边感慨着一边转身拿出了一件图纸,道:“不要用草稿了,完整的设计稿我留了一份。”
完整的设计稿?太好了!
我忙接了过来,只见图纸上是一个迈着奇怪步伐的女子,带着类似傩舞的面具,一身非常漂亮的古装。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这一身的女装,我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一幅描画傩舞场面的画。
因为傩舞采用的步伐是“禹步”,相传大禹在治水的时候其一条腿受了伤,使得他不能象正常人一样迈步走,而是要一拐拐的走路。可人们并不因为他的残疾而歧视他,反而更加感谢他治水的功劳。就把这种步伐逐渐演变成一种特有的走路姿势,把它运用在趋鬼祈福的仪式上去了。而傩舞,恰恰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趋鬼祈福的巫术仪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图纸上的这个女子,就是在用禹步来跳傩舞。
“你很喜欢这个设计?”郝师傅在一旁突然问。
“啊……?是……是啊!”我忙头。
“那就拿去吧!”郝师傅道。
“可是你不是还有用它做衣服吗?”我忙问。
“哈哈哈哈……没有关系,只要一份设计图被我仔细看过一遍以后就不会忘,更何况还是我已经做过一套的哪?”郝师傅骄傲的道。
“那庄静的尺寸?”娟子有为难。
“这也不用了,庄丫头我可熟悉了。我只要一眼就能估摸出一个人的衣服尺寸的!”郝师傅笑着道。
“那谢谢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拿?”娟子问。
“三天以后吧,三天以后就完工了。”郝师傅道。
“那好,我们走了。三天以后再来。”
告别了郝师傅,我一路都在端详着那张设计图,究竟是谁告诉庄静傩舞的哪?我相信庄静本人应该不知道的,那么告诉她的人又是谁?一定是也非常了解傩舞的人。难道是我家乡的人?
老姐?不……不会的!我记得以前有傩舞祭祀的时候她从来不去,她什么热门都要凑,可就是偏偏全村最热闹的傩舞祭祀的时候安静的异常,从来不去看,也不去理会。甚至连我去看都要生气!通常傩舞用的东西都会放在村里的祭庙里平时不会被人看到,那么老姐应该没见傩舞用的东西几次,她应该不太了解。而告诉庄静的人显然对傩舞很熟悉,那应该不是老姐。
那么就是其他家乡的人?可他们一向对傩舞祭祀非常敬重,连孩子去摸一下傩舞用的道具都要呵斥。又怎么会故意改掉傩舞人的ìng别和衣服?他们对这些道具简直如神明般供奉,断然不会去更改它。这样的更改简直可以是一种亵渎。
那也许就是曾经来我们村看过傩舞祭祀的外村人?可就算是外村人,又何必去更改傩舞人的ìng别?没有必要啊?
真是一团乱!我抓了抓头发,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早上的北斗七星更加复杂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