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榆倒也没再质问她今日宴上的事,反倒拧眉问她:“从善拉你去如意楼做什么?叫你把这样要紧的事情都丢开。”
“是程邑,他派人从江北送了一柄黄翡如意来,”荣姜稍稍松了口气,像怕荣榆再教训她似的,见问的是别的事,就放松下来,“从善是因今次来送东西的是个面生的人,他有些不放心,就叫我过去了一趟。”
“面生的人?”反问了一句后,见荣姜颔,才追问一句,“怎么会是个面生的人来?一向不都是程安来京城里走动吗?”
“说程安出去办差事了,从善问他的时候他也不说,我估摸着是军中的事情,他不敢随口说,所以支支吾吾的遮掩过去了吧。”说着像怕荣榆不放心,赶紧添上一句,“倒不妨事的,他手上有程邑的亲笔信,我看过了。”
听见有书信为凭,荣榆才安心下来,又嘱咐了一番如今事多,不可再莽撞行事一类的,便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叫荣姜回去歇着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伴随着那柄如意,和那个面生的男人,一起来到了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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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荣姜踏进如意楼的时,英亲王府中赵倧正眉头紧锁的听着魏鸣的回话。
待魏鸣一一回禀之后,赵倧把玩手持的手猛地停住,稍一偏头看向魏鸣:“你是说,他送完了东西,悄悄的进了曹宾的别院?而太子,就在别院里?”
魏鸣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像怕赵倧生气似的,开口时声儿都有些颤:“您看要不要知会侯爷一声?”
“不用,这件事暂且别叫荣家人知道。”赵倧却想也没想就否决了魏鸣的提议,眼看着魏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才笑着道,“太子这才刚解了禁足几天?要是这时候再把他牵连到什么事情里去,那才真是了不得了。你这几日只管盯紧了送东西的人,别叫他脱离咱们的视线,先静观其变吧。如果太子和曹宾闹不出什么不像话的事情,咱们就当不知道,若真闹大了——再把人提出来也不迟。”
魏鸣哦了一声,声儿有些低沉,赵倧失效去看他,好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荣荣当日那样拼死护我,钱直还曾在我往江北时特意提点,而今日我察觉到荣荣身边可能会有危险,却不开口提点她,有点不厚道?”
魏鸣心说哪里是有点不厚道,还说喜欢人家呢,这都知道送东西的人有问题了也不告诉人一声——可他哪里敢说出口呢?又不好骗赵倧,就只一味的垂不语。
赵倧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在他肩头拍了一把:“太子是国之根本,我隐隐能感觉得到皇帝想对他下手,这个当口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推太子一把了。如果告诉了荣荣这件事,她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左右眼下曹宾和太子都没有动作,我们也并拿不准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静观其变才是上上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