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姜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面对程邑的问话,她竟无言以对,只半张了唇,我了半天也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是赵倧替她接上去:“怕西戎异动,但荣荣又不能回江北。”
程邑心中一寒,也不看赵倧,直勾勾的问荣姜:“你想让我回去?”
荣姜猛地摇头,原本只是按在他胳膊上的手立时握成拳,急切的捏着他胳膊紧了紧:“我不想让你回去,凭什么还要你替他卖命,可是”她有些犹豫,后面的话也不知是没说,也不知是声音减弱,隐没在程邑渐重的呼吸声里。
程邑是猛吸了几口气来平复心绪的,他感觉到荣姜的为难,反手握她柔荑捏了捏:“可是你又不忍江北百姓饱受战火之苦,只有我回去,才能镇得住场,”他叹了一声,扬起笑来,“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会怪你。”
赵倧冷声呵了一下:“我倒看不懂,程将军到底是心怀天下,还是只为荣荣了。”
程邑冲他一挑眉,眼中挑衅毫不掩饰:“殿下真的看不懂吗?”他松开荣姜的手,“天下是该陛下操心的,程邑自问不如先辈,没那个境界,能把一生和性命都奉献给大邺江山,”他抬了抬手上的右手,讥讽的看赵倧,“废我一只手,还想叫我替他的江山出生入死?当我犯贱吗?”
“那江北,你是回,还是不回呢?”赵倧根本不在意他的挑衅,只轻声问他。
荣姜看这两个人剑拔弩张,分明都快打起来的样子,可赵倧面上端的云淡风轻,像不把程邑放在眼里,可程邑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赵倧越是不把他当回事,他心里那团火撒不出来,就越是要闹事的。
她咳了一声刚要说话,程邑已经掷地有声的开了口:“回!”一个字就堵上了荣姜所有的话,就听他继续道,“但不是现在回,等贺琪求援的折子送回京来,我自然会到陛下面前请旨回江北去。”他手往荣姜肩头一扣,眼皮翻了翻,看赵倧,“殿下可要记得,程邑为的是谁。”
赵倧被他呛得不行,偏荣姜还没事人似的,左右来回的打量他们俩。
荣姜伸手替他们把茶杯添满,很豪爽的往程邑胸口锤了一拳:“是是是,知道你大义,为了不叫我为难,还肯回江北去,”她一举茶杯,“我呀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喏?”
程邑却不领情,嬉皮笑脸的看着赵倧:“殿下话也问完了,事情也有了着落了,我母亲前几日就想叫阿姜过府来一起吃顿饭,今儿她既然来了,我就不留殿下了?”他说着还同赵倧做了个“请”的手势。
荣姜背后一凉,觉得赵倧眼神不太对,盯的她浑身毛,本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赵倧却已经站起了身,冷笑着同程邑讲:“真不怪慎王不待见你,谁惯的你目中无人,也该为你的右手负责任。”
他说罢冷眼瞪了荣姜一回,拔脚就走。
气的程邑脸色白浑身抖,伸手指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荣姜赶紧拍着背给他顺气,心说赵倧忒不厚道,就算是被下逐客令生气,也不能这样往人伤口上撒盐啊?
可这头程邑却一把拍开她的手,寒声质问她:“前些时候我叫你离他远点,你是不是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今天还敢带着他上门来恶心我?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