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尚芿朝朱由校谢了恩,整个文庙,内廷相和阁老等都是站着,就只他一个前朝侍郎得以坐下,这样的待遇不能不说不高,若不想到眼前示恩的帝王就是前些日子还屠杀孔氏上千人的铁血君王,贺尚芿还真觉得朱由校有孝宗之遗风。
朱由校朝坐了下来的贺尚芿示意一笑,又吩咐人沏茶外就没再说什么,此时的殿内虽说站了不少官绅,但都是鸦雀无声,视线都齐刷刷地盯着殿外孔夫子像下的犯人。
细雨如织,连结成幕,宁静的空气中透着一股肃穆与庄严。
孔胤植面无表情的垂着脑袋,全族被屠已经让他心如死灰,甚至还有些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曾几何时,这庄严肃穆的文庙除了他这个衍圣公能在大殿之内祭祖训话以外,何曾像今日这般跪在这里受刑。
而孔兴夑则是两眼仰望着天,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甚至还嘀嘀咕咕的说些话。
而孔兴凯因为已经面目全非,且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所以也很难看出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
“孔胤植,朕于你家密室之中现被悬吊起来的十多名女子是怎么回事,如实跟朕说来!”
朱由校说话的语气很是平淡,但却也有股森然。
孔胤植苦笑起来,既然在劫难逃,他也懒得再谈什么君臣之礼,便苦笑道:“朱由校,你要我告诉你,好,我告诉你,这些女的都是自愿的,她们恳求我这样做,因为她们喜欢这样,哈哈!”
袁可立不由得想站出来说几句,但朱由校咳嗽了一声,袁可立才退了下去。
而朱由校则是毫无生气的表象,依旧是无所谓地道:“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走一个过场。”
朱由校说着就问向一旁的贺尚芿:“贺侍郎,朕刚才没听清楚这孔胤植说的什么,你且给朕说说他说的什么。”
“回陛下,孔胤植承认这些女子是他害死的”,贺尚芿也不笨,也明白朱由校这样问自己的意思。
对于贺尚芿这种识时务的回答,朱由校很满意,点了点头道:“承认就好。”
这时候,李明睿站了出来:“陛下,从孔府中所现被害女子与那日在乌龟坟挖掘出的四十具女子死因一模一样,臣觉得应该问问这孔胤植,那四十名女子是否也被他害死,而孔闻诗则是作了伪证?”
“既然如此,就将孔闻诗召来再问”朱由校吩咐了一句,而在外早已恭候已久的孔闻诗则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