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根本就没想到顾三麻子会对自己的船队主动进攻,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弟也败得如此之惨。
顾三麻子,顾三麻子,这个昔日不过是浙北一带小小的海盗头子何时竟连折他两位弟兄,居然成了他现在的一拦路虎!
一想到此,郑芝龙就有些不服,只得让自己三弟郑芝豹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时愤怒与悔恨都于事无补,既然局势有变,策略也得有变,现在既然朝廷的南海舰队主动向我们动手,那就是直接撕开了脸,我们也用不着再跟朝廷客气。”
郑芝龙说着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便忙又道:“等等,三弟,你们可俘虏南海舰队一人,可留有他们先对你动攻击的证据?”
郑芝豹愕然地看了郑芝龙一眼,在与大明朝廷的南海舰队角逐时,他一路上又是追又是打,最终被困暗礁被南海舰队压着打,哪里曾有机会擒获南海舰队的人,不由地道:“顾三麻子太过狡猾,他引着我们去了吕宋后才动攻击,小弟一时莽撞就直接对战起来,等到我们被困时已经是自身难保,哪有机会俘虏他们的人。”
听郑芝豹这么一说,郑芝龙气得不由得跺了跺脚,指着郑芝豹道:“你糊涂啊,你,我真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脑袋以祭全军,我们拿不出半点证据证明是南海舰队的人与我们对战,现在即便我们去找熊文灿评理,熊文灿也不会承认,把这场海战嫁祸给其他海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郑芝豹摸了摸后脑勺,他可没想过这些东西,因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由郑芝龙指着鼻子教训他。
“大哥,现在也不是教训三哥的时候,从琉球海战到这次,我们受损不小,常言道,大丈夫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人,这片海上不只是朝廷的人在企图吞掉我们,觊觎我们郑家的海盗还有好几股,我们不能再和朝廷的关系再次恶化下去,以给那些海盗尤其是李魁奇部以可乘之机,以避免再出现一个顾三麻子这样的人先我们一步投了朝廷做了朝廷的走狗然后借机吞并我们来壮大他自己的地盘;
以当今陛下朱由校的谋略,或许不会答应我们郑家这样的海上霸主拥有独立的武装船队,但为了打破海上平衡且打压我们,保不齐他不会不同意李魁奇等这些可以形成我们对手的海盗集团继续壮大。
据说,两广总督商周祚和这李魁奇等一直联系密切,要不然这次围困广州府城,同样收到佛郎机人邀请的李魁奇也不会以遭遇了飓风本部受损严重无力共襄大业为由拒绝了图里亚的邀请,其态度就摆明了他是故意要在朝廷与我们之间保持中立!”
郑鸿逵这时候走上前来不由得说了几句。
郑芝龙听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并又指了指郑芝豹:“你呀,跟四弟好好学学!平时多动动脑子,人家顾三麻子能想到把你引诱到吕宋去来个出奇制胜,你一个在海上纵横数十年的老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教训完郑芝豹以后,郑芝龙便按照郑鸿逵的提议把自己的船队带回了金门,且派人给熊文灿送去了一份厚礼,准备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势力,为此他还不惜重金聘请工匠仿制大明的蒸汽动力战船,不过他并不知道那冒着黑烟的铁皮战船是靠的什么动力,依旧以为是靠帆力和人力,以至于思路一直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