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瑶还没从方才的一席话里醒来,浑浑噩噩地往自己的帐子……还是御苍的帐子走。
走到门口时,她的手刚碰到帘子,就缩了回来,颇为害怕地看着帐门。皇长姐怕御苍走,就想用她留住御苍,可……这也不是她能留住的。
槿瑶缓缓伸出手,悬在帐帘的前方,内心开始挣扎。她尊敬、爱戴这位皇长姐,因为没有她自小的照拂,她不可能在宫里活到现在。而最是无情帝王家,槿云胸怀天下,以登临至尊之位为从始至终的目标,对她就算有姐妹之情,但在皇位和江山稳固间,也会毫不犹豫地选她做牺牲品。她想在宫里生存下去,就必须依附着槿云,除此外没有其它方法。
忍耐地闭上眼,反正……她早晚也得娶皇夫进门,日后为了拉拢大臣,槿云兴许还会给她配其它的侧夫,槿瑶用玉桐的话安慰自己,御苍相貌好,武灵高,她有什么不情愿的?
槿瑶像壮士断腕般地下定决心,正准备掀开帘子,就被人拽住手腕使劲一拉,瞬间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在想什么?”御苍浓郁的男性气息围绕周身,使得她思考不能。
“没……没什么。”槿瑶心虚,任他有力的臂膀箍住纤细的腰肢,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
“别……”槿瑶按住他,可根本无法阻止,御苍吻着柔嫩的肌肤,轻笑道,“那位女将军说,是要我过了今日的测试,您皇长姐就把你许给我。”
在槿瑶的惊呼中,御苍吻住了她的唇角,“公主,你是不是该给我些甜头作奖励,恩?”
“不要。”槿瑶不断说服自己,皇女在及笄之日就会有专门的侍官教导宫、闱之事,女皇也会送男宠到府上。只是她从小不受重视,也就没了这些。但她是公主,早晚都要纳正夫的。而这就是皇长姐替她订下的正夫。
御苍松开手,拉开和她的距离,轻轻握住她的手拉到唇下一吻,“对不起。”
“你总能让我情难自禁。”这还是头一回在她清醒的时候,怕是吓到她了,御苍心想。此事要从长计议,不能太过心急,他吸了口起,转过身去,“公主早些休息。”
“等等。”槿瑶一咬牙,小步追上去,从后头环住他的腰,半张脸埋在衣服里,嗫嚅道,“你不是……要奖赏吗?”
……
【一只吃不到兔子的狼】
【一条河蟹与美好的界限】
玉桐从槿瑶走后自,心神不定。她偷偷跟在槿瑶身后到了营帐外,虽然隔着帐子听不真切,但隐约传出槿瑶虚弱的声音,分外撩、人。夕国女子向来强势,无论在外操持还是在内之事,这般娇弱不堪,委实令她深以为不是,简直将皇家的颜面都丢去了。可转念一想,御苍不是夕国的男人,或许,他就喜欢槿瑶这般软弱的?
玉桐撇撇嘴。
自找到御苍那日,她就连夜传书给京都的槿云汇报。槿云想考验他是否能担得大任,于是故意把她找到圣山隐者的消息放出去。槿绒自然第一个坐不住,可她远在京都之外,于是就令槿兰去探探虚实。而她只需观察御苍在其中的表现就行。
下午和槿兰的伏兵对上,那一杆红缨枪,英姿飒爽,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夕国的男人文弱,而她就钟意这般有着阳刚之气的。
但她是长公主旗下的战将,帮长公主登上大宝,是她的职责。长公主想留下御苍,不仅是为了和槿绒对战疆场缺少战将,更是为了能用圣山隐者的名号招引更多的谋士战将投奔。而眼下,她们最大的条件就是槿瑶。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毁了全盘谋略。
帐子里的声音止住,帘帐被掀开,玉桐回过神来,只见御苍的衣着微有凌乱。他掠过玉桐,径直吩咐身旁的侍女,“去打一桶热水,过会再送晚膳来。”
侍女说是,随后就退下。
说完才幽幽转向玉桐,“你来做什么?”
“本想找五公主说事,不过怕是不行了。”玉桐倒不尴尬,“公子请放心,大殿下向来言出必行,既然答应将五公主送给您,就绝不会反悔。”
御苍嘲讽一笑,“就算没有她,我也能带槿瑶走。这并不难。”
“但五公主呢?”玉桐忽视话里的讽刺,道,“如果没有大殿下帮助,五公主可会愿意离开?是否会愿与你成婚?公主虽然文弱,但不会轻易让人胁迫去了。你想强行带公主走,是不可能的。”
侍女端着水桶进去,御苍跟着进了营帐,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槿瑶用棉被裹住身子,御苍一靠近床前,就开始瑟瑟发抖。
“乖,别害怕。”御苍拉过被子,将她的扯出来,槿瑶穿着雪白的衣服,像只狼爪下房颤抖的小白兔。
御苍把她抱进浴桶,不知从哪弄了许多玫瑰花瓣铺了厚厚一层。
“别怕。”御苍替她清洗,手下的触感如丝绸般。御苍咬着她的耳朵,“我也没对你、做、些什么,怎么你每次都哭成这样。”
胡说。槿瑶在心里想,把他的手打落,又被攥在手里。
一次洗浴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晚膳都放凉了,又被端出去温着。
----文末小剧场---
某天
御苍小狼搂着槿瑶小兔吃胡萝卜,狼爪子趁机乱动。槿瑶小兔子红着脸拍掉爪子,红眼睛眨巴眨巴,犹犹豫豫地说:“听后妈说,等她腻歪的存稿没了,就只能拉小手了。”
御苍小狼大惊失色:“真的?”
槿瑶小兔点头,赶快把最后一根萝卜啃掉,“恩。”
御苍小狼吧唧一亲,搂着小兔子就要起身,“宝贝我们不演了,收拾东西回家。”
槿瑶小兔不情愿,“可后妈说,要给我安排十个男宠。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御苍小狼怒火焚烧;“来啊来啊,来一个我烧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