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大殿下的命令传下来,让我们明日就出发,你那一万精锐可是选好了?”玉桐掀开帐帘,就看槿瑶坐着,手里拿了折子戏本,桌上摆着茶水和几道卖相精致的点心。
看玉桐进来,槿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道,“他眼下不在,方才有人找御苍,像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哦,是吗?”玉桐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看着戏本,悠悠道,“军、营、重地,你本不该随意进来。还带着这些坏人心的东西,到时候出了事,大殿下那,可是不好交代。”
“是御苍怕我呆着无聊,让人买来消遣的。”槿瑶被玉桐盯得有些局促,就跟挨夫子训的学生一样,“如今则沁姑姑的事闹得大,御苍怕我呆在府里不安全,才带我来钟北营的。”
“姑姑?”玉桐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用词,话里更加尖酸,“那样的女人,你竟还管她叫姑姑?当真是殿下的好妹妹。”
“我那会还小,什么都不知道。”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槿瑶忙改口,小心地问,“她……是做过什么事,得罪了皇长姐吗?”
“哼。”一说起,玉桐就露出鄙夷的神色,“则沁和琥落狼狈为奸,硬是拆散大殿下与她心爱之人。偏女皇为了夺、权、夺、位,还一手促成这桩丑事,很是给皇家长脸。她们横刀夺爱坏人姻缘,却还让将那位公子当成玩、物一般,在琥落府上折磨得精神奔溃,掉进荷花池淹死。大殿下这些年始终耿耿于怀,因此,直到现在都没解开心结,娶夫生女,怕就是心底始终忘不掉那位公子。”
槿瑶听罢,又问道,“那……则沁后来的模样,真是皇长姐做的吗?”
“这样算是便宜她了。”玉桐恨恨道,“他们当初折磨公子时有多狠,大殿下自然要用十倍、百倍的力道奉还。只是,那则沁也是个无用的,遭了刑罚后只撑了不到三年就快没气了。看守他的侍禀报后,大殿下不愿就此算了,于是请来术士将她的灵魂封在冷宫里,日夜摧残折磨。不过,没料到她是个命大的,竟和鬼族勾搭一气。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所以,皇长姐这些年对母皇微有不满,就是那位公子的原因?”槿瑶同时听了两个版本的故事,自己都混了,不知该信哪个。
“大殿下是这样心胸狭窄之人吗?”玉桐不满地扫她一眼,“都是女皇为权、势所惑,将自己的姐姐、女儿,全当成一颗颗棋子任意摆布,高兴时把你放在这个位置,要是不高兴了,就随手扔掉,则凌公主就是最好的例子。”
槿瑶迷惑地看向玉桐,“则凌?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母皇还有这一个姐姐。”
“那是她的污点,自然藏着掩着,不许别人轻易提起。曾经有个伺候则凌公主的宫人,不过与人闲聊的时候说了句则凌公主往日待人宽和,就被女皇拔掉舌头,吊在宫墙上。”玉桐嘲讽道,“则凌公主为人宽和善良,因自己无法生育,对陛下的几位女儿和发配在外的皇子都格外喜爱。殿下年幼时,她时常带你出去,你不过忘记罢了。”
玉桐停了停,接着道,“女皇贵人事忙,分身乏术,很少看几位公主。大殿下自小就是则凌公主带大的,感情深厚,跟女皇相比,倒更像是母女。后来,女皇犯了事,一面为了逃避罪责,硬是将事端全嫁祸给则凌公主,逼着她出面替她挡罪。另一面,又假惺惺地装成痛下决心,大义灭亲的模样,亲自将则凌公主腰斩于集市。这丑恶的模样,当真是虚伪至极。”
玉桐看时候不早,御苍像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临到出征,自己那也是一团混乱,就准备离开,“说了这么久,微臣也该会弋南营操练。等御苍将军回来后,请殿下代为转告,大殿下请他抓紧时间,快些挑出一万精锐,明日就往江陵方向去。”
槿瑶坐着也事,便到营帐外,问守营的士兵,“你方才可有见着,御苍将军是往哪去了?”
“将军朝这个方向去了,估计是到那个营帐议事。”士兵指了指,槿瑶微微一笑,“谢谢。”说着就走到营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