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皇帝太可怜,一个个如笼中鸟似地,哪有满清康麻子和乾隆的好命,动不动就找机会去江南祸害地方。
朱由校今天真的无比高兴,他看着热闹的人群对张维贤道:“爱卿,去年王恭厂之事朕还心有余悸,想不到时隔一年,这里就繁华如斯,爱卿功不可没也!”
“启禀陛下,这里都是黄胜大人主理,英国公家不过敲敲边鼓而已,实在当不起陛下褒奖。”
皇帝的御辇走得很慢,可怜的他托黄胜的福,终于在人生快到尽头时看到了纷纷攘攘的人间繁华,也把这最后的欢乐时光留在了记忆里。
来到包厢,皇帝还意犹未尽,不时问这问那,英国公功课做得足,基本能够有问必答。
就在这时乱哄哄的大剧院忽然开始安静,一位丽人出现在帷幕外,顾盼生辉的美眸扫过台下的人群,未见开口先见笑容。
开场白过后就是提醒观众这是在演戏,大家要克制,舞台上的是优伶没有建奴,千万不要冲上来打这些认真演出的演员。
天启帝奇怪了,问信王道:“信王,这还需要叮嘱吗?还会有人如此昏头?”
朱由检笑道:“皇兄,还真的要如此啰嗦一番,第一场戏就被几位大人冲出来搅局,演出中断了一刻时辰呢,舞台上丢了许多那些大人的武器。”
信王卖了个关子,笑嘻嘻看着朱由校。
“大人们还带着武器看戏?这倒是奇怪了,今天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带啊?”天启皇帝觉得不对劲,台下的人有武器可是比较危险。
“带了,他们天天带着呢,他们好厉害挥着鞋底吼着杀建奴,就往舞台上冲,够不着就把鞋子当做‘飞震天雷’扔出去了。”
“哈哈哈!”天启皇帝笑得前仰后合。
随着剧情展开,这位良知未泯的皇帝哭得泣不成声,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看戏,皇后张焉那个包厢的女人都是泪流成河简直快大水了,绝对以生动的形象告诉大家女人是水做的。
“传旨,让黄胜大人把结尾该一改,朕不许芸娘自杀,太让人伤心了。”演戏的帷幕拉上许久,天启皇帝才缓过劲儿郁闷道。
信王讶异道:“皇兄,黄大人说过了,这是一个悲剧,目的就是为了让大明同仇敌忾,搞成喜剧就没意思了。”
“可是朕实在不忍心见芸娘殒命啊!”
张维贤道:“陛下,老臣这就去让黄大人改剧情。”
信王道:“皇兄,臣弟也对黄大人说过这个结局太悲惨,建议他改一改戏,可是他的话臣弟不太敢说。”
“哦?还有此事,黄大人都敢跟贤弟说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给朕听一听?”
“黄大人说,改了结局,难道那些在建奴铁蹄下殒命的辽东千千万万如芸娘的百姓就一个个又活过来了吗?”
包厢里一时间沉闷无比,只听见朱由校粗重的呼吸声。良久他擦了擦眼泪叹息道:
“唉!算了吧!黄大人说得对,辽东哪里有喜剧焉?英国公,你速去把黄大人请来,朕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