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书案上的烛火被穿堂风吹得不住摇曳。刻有祥兽图案的鎏金铜灯,明晃晃的灯身上面,映出耶律清歌冷漠凶悍到令人生惧的脸。。
梅良辰的酒意彻底醒了。
被牧仁重重丢在大帐名贵的地毡上,她便清醒得如同晨起的雄鸡,只差没有喔喔喔的叫上几嗓子证明她之前只是在做噩梦。梦里,那些屈辱的画面,那些藉由酒醉冲他突突叫嚣的场景都是虚幻的,她刻意忘掉身体上血痕斑驳的伤痕、滚满泥浆的衣袍、还有裸露在外分辨不出颜色的裸足。想象自己还是初来乍到的小马倌,一脸的无知和天真,以为穿越时空而来的世界,和21世纪的帝都一样美好。。
想到这里,她的鼻间蓦然间酸痛胀麻到极点,眼眶里也溢出了新的泪水。。
她真想把时间倒回去重新来过啊。那样的话,她宁可选择在帐篷外罚跪,或者最差喝他的洗澡水,也不会意气用事搭上她的小命。看来,今晚她定逃不过他的魔掌了,这个冷血的恶魔,一定会把她大卸八块,扔到草原上喂狼。。
悲从心中起。
来得那样迅猛,不可抑制。
小马倌匍匐在将军的脚下,从最初轻声啜泣渐渐发展至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