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求援,目前自己根本别无外援,唯有与众高僧商议,看看能否有什么援手能帮得上忙;至于增长自身实力,本来重伤情况下不适合练武,但银劫的治疗援手,却让身体大为好转,虽是仍不便与强敌作战,可是修练武功已不成问题。
“镇派四大神功里头,易筋经、洗髓经短时间内难有突破,金钟罩本已碰到瓶颈,但石壁上的遗刻却是一条新路,要是能够速成,金钟罩威力陡增,未尝不能与敌人一斗。”这是呼伦法王刻意提示的明路,孙武相信这条路确实可行,而除此之外,另一个可行的方略,那便是寻找西门宝藏。
“宝藏里包含两个部份,西门朱玉的武功再怎么厉害,也不会强过四大神功,再说这些神功练起来都要很久,缓不济急,但如果宝藏所包括的法宝是洛书,我能运使神掌的话,对付银劫就不是问题了。”孙武这样想着,与路飞扬、妃怜袖加快脚步,赶回慈航静殿,希望能在有限时间内尽量多做一点事,而当他们回到慈航静殿,尚未进门,就听到寺院后方金铁之声大作,孙武吃了一惊,以为银劫不守信诺,先发制人了。
妃怜袖皱眉道:“不像,这种金属敲击声不似兵器互碰,倒很像是某种金铁之物的敲击铸造声。”
要比起听觉之灵敏,那当然没人比得过妃怜袖,孙武相信这个判断,只是想不通慈航静殿为何会动起土木,铸造东西。而当他们循声赶往寺院后山,在藏经阁的遗址旁,孙武突然看到一个好大的鹰架,上千名工人正在鹰架上攀爬系绳结,手腕与头上犹自缠着绷带的香菱,就站在鹰架底下,见到孙武回来,连忙赶了过来。
“少爷,抱歉,小殇小姐一醒来就催着我们开工,我们也不晓得她要做什么,您……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孙武抬起头来,只见小殇头戴工程帽,手上拿着一张好大的工程蓝图,正踩踏在鹰架最高的那一层,与旁边同样戴着工程帽的赤魃村长说话,而鹰架中所搭建的物体,似楼非楼,似塔非塔,主要结构全是金属,当孙武定睛看去,赫然发现那好像是一个超大型的金属巨钟。
石壁遗刻上最后一幅的金钟!
孙武又惊又喜,差一点就跳起来了,很难得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当自己遇到难关,小殇不来捣蛋,而是主动配合时,那真是一个可抵千人的超强力助手。自己还在发愁该如何修练石壁遗刻,小殇已经采取行动,开始建造壁画上的那个大型金钟了。
“干得好,小殇,你这一下真是干得太漂亮了。”
陡得强助,孙武精神振奋,立刻请小沙弥去找来各堂各院首座,要把事情最新发展告知,请他们早做防备。
紧急会议很快便召开,众长老高僧见到孙武无恙归来,伤势大好,无不诧异,但是当孙武把银劫的话转告,顿时掀起了一阵风波。
“银劫亲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那个银面具不是一向喜欢藏在幕后的吗?他说这些话会不会有什么诡计啊?”
“强攻慈航静殿?不至于吧,本派弟子在朝野都有巨大影响力,朝廷虽然一直'逼'迫本派屈服,但从来也不敢恃强攻打,掌门人会不会理解错了?”
“银劫的作风,很难得采用这么强势的正面攻击,或许他这么说,是为了让我们杯弓蛇影,不得安宁,暗地里却用别的方法来对付我们也不一定,诸位同门不可不防啊。”
各堂各院首座俱是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之人,一经讨论,千百种不同意见出笼,孙武听在耳里,觉得每一条都很有道理,但每个人各执己见,那么多意见纷至沓来,就不晓得该用哪一条才好了。
场面一时间显得很'乱',众说纷纭,而在这样的混'乱'气氛下,一句不应开口的禁语,在无意间被人说了出来。
“这、这真是失算了,明明都已经让皇子当掌门,为什么朝廷还不满足?他们到底要进'逼'到什么程度才够?”
这句话只是单纯地脱口而出,可是在这话出口的瞬间,进行中的讨论一下子沉默下来,所有高僧用一种指责的目光,望向那名老僧,而那名老僧也自知失言,惭愧地低下了头;最后,所有高僧都用一种很尴尬的歉疚眼神,望向孙武。
“这个……掌门人……呃……我等……”
“算了,不用解释,我明白的,现在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们还是讨论退敌策略吧。”
孙武微笑着摇摇手,消解了这个尴尬的场面。然而,尽管外表平静无波,少年的内心却不平静,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众高僧拥戴自己,是因为自己承诺为慈航静殿挡灾,接下呼伦法王的挑战,或许有些人拥戴的理由是因为苦茶方丈遗命,但不管怎么说,那都与自己的身世谣言无关。
可是,从刚才的反应看起来,恐怕大多数高僧承认自己掌门之位的理由,正是看中了自己的身世疑云,甚至完全认为自己便是武沧澜之子,所以才让自己坐上掌门位置。换句话说,这也就代表在慈航静殿内部,有许多人认同对朝廷作一定程度的服从,换取和平与安宁。
“唔,武沧澜那边大概不这么想吧?银劫会宣告要强攻,一定是有他的同意,这个天子可还真是辣手无情,阻挡自己霸业的,就连自己儿子也不放过啊,所谓的皇帝都是这种人吗?”孙武摇了摇头,这样的结果真是始料未及,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等于是一切回到原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碰到这样的情形,自己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这还真是……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