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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雨欲来法王之邀

五雷轰顶的感觉是一阵又一阵,如果不用切了自己也能练,那么听命自宫的那些人该怎么办呢?孙武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喂,任兄,既然不自宫也可以成功,那为什么还一开头就叫人自宫?”

“这个嘛……或许是自宫之后的修练成功'性'比较高,所以才这么提示的。你看,上头是写不自宫也可成功,并不是说一定成功啊!西门大侠可能只是好意提醒,所以才这么写的,说不定……说不定没自宫要练三十年,自宫了只要练三天啊!”

任徜徉为了偶像辩护,听来虽然荒唐,却也还似模似样,孙武也不答话,迳自往下再翻一页。

‘即使自宫,未必成功!’

看到这八个字,正在用力凝视秘笈内容的三个人,差点双膝一软,一起跪倒下去。

就只见三个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口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讲不出口,最后孙武想要说话,任徜徉却率先站了出来,拍手大笑。

“西门大侠真不愧是我的偶像啊!即使自宫了,那也未必能成功,就是自不自宫都没差……呃,都没差?哈哈哈,那为什么要加这一句呢?真是令人费解啊!”

“任兄,你不要'乱'说啊,这明明就是故意陷害,西门朱玉是用这一招在陷害得到秘笈的人啊!你想想那些把自己阉掉的人,他们就因为相信这句话,把自己阉掉了,这样子说得过吗?”

“谁管他们啊,如果不是因为想练这剑法,谁会莫名其妙阉自己?既然想练,就要付出代价,就算被首页骗了,那也是活该,谁叫他们不先看秘笈最后头,看书不一次看完,这种学生学了也没用!”

“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当初你自己练武,难道有每一本秘笈都先从头看到尾吗?你这是为了保护偶像,根本不顾道理了。”

“我高兴、喜欢、爱,你管得着吗?”

“呃……两位……”

孙武与任徜徉吵得正凶,旁边的香菱开口,阻止了两人的争吵,“这后头似乎还有一页,我们先把它看完再说吧,我想……这一页写的,该不会是‘如已自宫,尽快入宫’的玩笑吧?”

香菱的口气带些怀疑,但孙武与任徜徉却不约而同地点头,在翻页之前就肯定了这个可能,结果一翻开下页,就看到八个预想中的大字,响起一阵惊呼。

‘如已自宫,尽快入宫’,这八个大字是一如预期,没什么好值得惊讶的,但在八个大字的旁边,还写着一行蝇头小字。

“入宫第一捷径,请洽b5栋 1室武同学。”

这行字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以现今的情势来反推,就得到一个很惊人的答案。

“任兄,照这样看来,当年那个训练班里头,会不会也有武……”

“没人和我提过,都只说有几个贵族来参加,除此就没提别的,不过……我想你猜得没错。”

“天啊!那个训练班到底是怎么招生的?毕业的学员有'淫'贼、有大侠、有皇帝,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

“你漏算一个,应该还有一个戴着面具,阴阳怪气的,因为只要有武沧澜的地方,就应该有银劫,这两个人狼狈为'奸'已经很多年了。”

任徜徉与孙武对望一眼,要说不觉得有什么,两人确实是被这件事给震惊到,但要真说是很吃惊,那种感觉又没有,因为这两天类似的事接触得太多,两个人的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不过,往者已矣,生者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天绝剑谱既然被盗走,孙武很担心秘笈会落入敌人之手,后果严重,但任徜徉却保证没这需要,因为既然天绝剑第一页与后几页的警语如此,整本秘笈的真实'性'令人大为怀疑,敌人抢了一本走掉,除了阉掉自己之外,就不可能有其他效果。

“哇哈哈哈,要是银劫信以为真,把自己给阉掉,那就实在是精采了。”

任徜徉笑得很开心,不过很快又叹了口气,知道天底下不可能有这种好事,但这本假秘笈带回去,应该是可以让敌人'乱'上一阵,大受影响,己方可以趁机做些事。

“对了,别扯这个,被人抢就被人抢,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子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刚才出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个帅妞不见得跑得掉。”

孙武被这一问,觉得有些难以回答,自己从小与姊姊相依为命,下意识中就会特别尊重女'性',也不喜欢那些仗势欺侮女'性'的男人,这点是没错的,然而……

自己所受教育的另一层面,是老爹讲述给自己的江湖故事,在那些惨痛故事里,很多英雄豪杰都是因为固执原则,尤其是固执于不伤女'性'的原则,最后惨遭一些妖女毒手的。

坚守原则是好事,但冥顽不灵就糟糕了,因此……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怜香惜玉,特别是纳兰元蝶率众攻破梁山泊,又屡次追着自己不放,麻烦得要死,照理说,自己应该对她恨之入骨,为什么还要手下留情呢?

扪心自问,这其实牵涉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攻破梁山泊真的有罪吗?

“家里那一堆乡民好像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纳兰元蝶是官兵,官兵抓强盗,来攻击我们是职责所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更何况最后吃瘪的人是她,我也没什么气恨她的理由;至于后来一直追着我跑,她也是奉命行事,怪她也没用,而且她每次都失败,其实这样讲来,我还应该同情她才对啊。”这个答案想想也好笑,孙武怎样都不觉得纳兰元蝶会需要别人同情,但是,听过有关她身世的传闻后,就觉得这样的她,其实也活得很辛苦,自己对她没有多少恨意。

“喂!你在想什么东西?别是因为碰到私生姐妹,对她因怜生爱了啊。”

任徜徉的一句嘲弄,让孙武不知道怎么回答,急忙想找个话题回避,恰巧看到香菱在一旁微笑,立即道:“香菱,我也有事要问你,刚才你对付那些人,出手怎么变得这么重?还有,你刚才的手法……”

本来一直微笑的香菱,这时笑得有些尴尬,因为控制不住自身情绪,要靠行为来发泄,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耻辱,现在又被当面问起,自己的表情怎样都好不起来。

可是,这一关该怎么过呢?

小小的场面,自然难不倒聪慧的一颗芳心,香菱眉头一皱,已是计上心来。

“啊!”

香菱一声惊呼,脸上流'露'着极度惊恐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害怕,但她这个表情确实是把孙武给吓着了。

“香菱?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什么东西吓着你了吗?”

“我……刚才那些人冲了过来,我……我很害怕,也不知道怎么了,急着就胡'乱'出招……我……我……”

香菱不是单单说话而已,在讲话的同时,她娇躯轻颤,'露'出惹人怜爱的惊怯表情,眼角还有微微的水光,看在身旁两个男人的眼中,确实都让他们有种“我见犹怜”的冲动。

而在“我”字说不下去后,娇美的少女轻呼一声,身体软软地往旁跌去,让孙武大吃一惊,连忙一步跨前,把香菱接过。

香软娇躯抱满怀,轻柔的触感,让少年刹那间涨红了脸,不晓得该说什么,更看不见自己身后,任徜徉正以赞叹的表情,对香菱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这么拖下去,孙武不知道自己还要僵在这里,当多少时间的雕像才能被解放,幸好,任徜徉记起了自己的任务,出言提醒。

“抱歉啊,两位,其实我被派出来,根本不是为了抢秘笈,孙兄弟,呼伦法王送来密函,希望能够约你见一面,和尚师父派我出来通知你这件事,请你做个决定,看看要去不去?”

“呼伦法王找我?”

这无疑是最及时的解救,孙武搀扶着香菱,正要回答,却又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等一下,是哪一个呼伦法王?老的还是小的?”

这件事令孙武忐忑不安,不晓得呼伦法王见自己做什么?也不晓得发出邀请的人究竟是莫妲芭,抑或是呼伦法王,前者自然是没有恶意,后者可就难说得很,一个不小心,又是爆发大'乱'斗,自己的身体可禁不起这样一战再战。

只是,这种事情现在当然是查证不了,但也不能不做回应,孙武当下就有了决定,预备带香菱一起再度秘访呼伦法王的阵营,看看那边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去找呼伦法王,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说以孙武现在的身分,要通过大片官兵的守卫,去到呼伦法王的营帐是有些小障碍,不过当法王座下的四尊者亲自出迎,为他护航,这些障碍也就获得排除了。

“孙施主,慈航静殿如今面临险境,这段时间,银劫已经调集重兵,预备精锐战力,连天子龙船都已经抵达,情势实已千钧一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纯真的女童面孔,说话的口吻却异常苍老,这次所面对的确实不是莫妲芭,而是货真价实的呼伦法王。

孙武在营帐内对着呼伦法王,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之前都是莫妲芭在当中间人,什么话全由她转告,现在直接面对法王,虽然理智上知道法王不会加害自己,但还是总感觉“她”随时都有可能一掌轰来,令自己坐不安稳。

不过,姑且不论莫妲芭的状态,神智完全清醒时的呼伦法王,思考与判断一点都不含糊,更因为曾与蒙面黑衣人两次动手,已猜出苦茶方丈未死的事实。

“如来神掌乃慈航静殿旷世绝学,不是普通人能修练,纵使偶然得到传授,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锻炼,也绝对无法驾驭神掌。当今之世,除了苦茶方丈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够这样运使神掌了。”

呼伦法王道:“这件事并不会很难猜,老僧既然猜得出来,以银劫的机警多智,此事必然也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想凭靠这个作为伏兵,恐怕是不成的。”

孙武本来也以为,苦茶方丈至今仍暗中活动,或许是为了要凭此来反将敌人一军,不过听呼伦法王这么说,大有道理,令他不得不替慈航静殿的未来担忧。

“当今中土天子已到,如若他现身出手,苦茶方丈多半不敌,慈航静殿将一败涂地,纵使他不出手,单单银劫一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多年来他刻意低调,不显'露'实力,其实他的战力绝不逊于一皇三宗多少,现又得到青龙令辅助,若是太过小觑于他,必然招致严重后果。”

呼伦法王的这番分析,完全合乎当前局势,孙武也深深认同,只是多少也感到奇怪,因为呼伦法王虽是对自己友善,可是莫名其妙把自己找来,说上这半天话,这总不会单纯就是一句“友善”便能交代吧?

香菱口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孙武把手一拦,抢先发话,问呼伦法王有什么打算,或是有什么退敌方略。

“……若论智略,能与银劫相抗衡的智者实在不多,老僧自问不是对手,但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若是枱面上多一名高手,就多一份胜算,不知孙小施主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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